第37章 查账(二)(第2页)

 次日清晨8点左右,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长沙城的大街小巷。各家各家族话事人和堂口掌柜们陆续朝着盛世华章赶去,其中赵长生和李不修也在队伍之中。

 当他们踏入牡丹厅时,只见24家堂口的掌柜、吴家分支话事人,以及大大小小的部门管理人员都已先他们一步到达,正三三两两地坐在大厅内低声交谈。

 主席台上,一张超大的黄花梨办公桌摆放正中,桌上整齐地放着麦克风、水杯等物,会议桌的布置与之相仿。赵长生和李不修抬眼打量着台上的三人。

 主位上坐着的,是一位极为出众的年轻人。他生就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眼波流转间,似有万千风情,睫毛纤长而浓密,微微颤动时,仿若蝶翼轻扇。鼻梁挺直,线条优美,嘴唇不点而朱,仿若花瓣娇嫩欲滴。他身着一袭唐朝粉色公子服,衣料上乘,绣工精美,粉色衬得他肤色白皙如玉,气质温润如玉中又透着一丝贵气,身姿挺拔修长,端坐在那里,仿佛从画中走出的人物,令人移不开目光。

 年轻人的左边,坐着一个身着黑色唐朝服饰的人。那人脸上标志性的黑色眼镜,让赵长生和李不修一眼便认出,正是黑瞎子。那身黑色唐装穿在他身上,更衬得他神秘而冷峻,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气场。

 而年轻人的右边,坐着的便是马凤英。她的容貌极为惊艳,眉如远黛,细长而秀丽,双眸犹如一汪深潭,波光潋滟,蕴含着无尽的风情。肌肤细腻如雪,吹弹可破,小巧的鼻子下,是一张红润饱满的嘴唇,似樱桃般诱人。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盘起,几缕碎发自然地垂落,更添了几分柔美。她身着的服饰,虽没有解雨臣那般艳丽,却也典雅大方,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的气质。

 李不休看着如此美貌的马凤英,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这么漂亮的人,怎么就跟了吴三省那个不着调的东西。他见吴三省还未到场,心中顿时有了底气,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便朝着马凤英等人发难起来。

 李不修大摇大摆地向前几步,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目光在马凤英、解雨臣和黑瞎子三人身上扫视了一圈,最后将视线停留在马凤英身上,阴阳怪气道:“哟,怎么没见着三爷的人影儿啊?难不成是三爷瞧不上咱们这些人,不愿来了?还是说三爷如今忙得很,把咱们这些老兄弟都给忘了?”

 他顿了顿,舔了舔嘴唇,眼神在马凤英身上肆意游走,话里话外带着几分轻佻:“马三姐,您倒是说说,三爷这是啥意思?咱们可都是眼巴巴地等着三爷给个说法呢。您跟三爷那关系,想必是知晓内情的,不如给咱们透透底?”

 说完,他又看向解雨臣,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挑衅道:“还有这位小哥,瞧着面生得很呐,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居然能坐在三爷的位子上。该不会是什么阿猫阿狗,也想在咱们这儿充大爷吧?”

 嘴上虽然不饶人,可李不修心里却在暗自盘算。他细细打量着解雨臣,又偷瞄了几眼马凤英,心中猛地一惊:这年轻人竟和马凤英有三分相像,而且那眉眼之间,又隐约有几分吴三省的影子。难不成,这是马凤英给吴三省生的儿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但这些想法,他只是藏在心底,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继续口花花地调侃着,试图从几人的反应中寻出些蛛丝马迹。

 赵长生冷冷地朝主席台瞥了一眼,原本就阴沉的脸色瞬间更黑了几分,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向前跨出一步,双手抱胸,语气中满是嘲讽与不屑:“马三姐,别仗着和三爷那点不清不楚的关系,就真以为能替三爷当家作主了。”他的目光在解雨臣身上上下打量,眼神里满是轻蔑,“从哪儿找来的小白脸,居然敢堂而皇之地坐在三爷的位子上?你就不怕三爷回来,扒了你的皮?”

 他这话一出,厅内众人皆是一惊,不少人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交头接耳起来。赵长生这明显是给马凤英扣上了一顶“不守妇道”的帽子,意在羞辱她,同时也是在向台上的解雨臣、黑瞎子等人示威,想借此打压他们的气势,让他们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

 马凤英面色不变,眼神却瞬间冷了下来,如同腊月里的寒冰,散发着丝丝寒意。她轻轻抬了抬眼,目光落在赵长生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却未立刻出声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盛世华章的牡丹厅内,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就在赵长生和李不修明火执仗地向马凤英发难时,厅内早已落座的24个堂口掌柜、吴家分支话事人,还有那些大大小小隶属吴家在长沙的产业掌柜们,像是被触动了开关,瞬间交头接耳起来,私语声嗡嗡地回荡在厅内,犹如一群受惊的蜂群。

 一个身形肥胖的掌柜,双下巴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动,他刻意压低声音,却又难掩内心的好奇,对身旁的人说道:“三爷最近确实很少在长沙露面了,我都记不清有多久没亲眼见着他了。”

 他身旁那个瘦高个,像只敏捷的猴子,立刻接上话茬,眼神里闪烁着不安与揣测:“谁说不是呢,道上都传得沸沸扬扬,说他老人家怕是出大事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这空穴来风,总不会一点影子都没有吧?”

 这时,一个年轻些的掌柜,脸上还带着几分稚嫩与兴奋,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迫不及待地凑上前,活像在分享什么稀世珍宝:“我听说啊,三爷最后一次消息是在大沙漠那边,好像是跟那个小河公主墓有关。”

 另一个人满脸疑惑,微微皱着眉追问:“你说的是月牙泉那边吧?那边古墓众多,一直神秘得很。”

 “对对对,大概就是那儿。”年轻掌柜忙不迭地点头,脸上的神情愈发神秘,“据说这次损失惨重,折了好多人,可最后连根宝贝的毛都没捞着,真是太邪乎了。”

 众人听闻,纷纷摇头叹息,一时间,厅内弥漫着一股沮丧的气息。一位年长的掌柜,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沧桑,他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开口:“这一阵子长沙城可真是不太平,各种妖魔鬼怪都跳出来了。三爷再这么不见踪影,咱们这些跟着他吃饭的人可怎么办?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啊?”

 “哎,可别说了。”一个脸上有道疤的掌柜,声音里满是苦涩与无奈,“咱们原本有30个堂口,前阵子三爷自己整顿内部,一下子就进去了好几个,现在就剩24个了。咱们在长沙的地位,就像那风雨中的破船,岌岌可危。这人要是真出了事,咱们可得早做打算,不然到时候连口饭都吃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