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理解、构造(第2页)

 布洛妮娅的膝盖开始发抖。持续的高强度构造已经耗尽她的精神能量，但更令她战栗的是对方展现出的境界差距。

 她引以为傲的能力在对方眼中，就像婴儿摆弄积木般幼稚。

 "看来在数据空间里很难让你理解本质。"林源叹了口气，"让我们换个教学场地。"

 他突然打了个响指。

 布洛妮娅感到天旋地转，量子代码构成的星辰全部熄灭。

 当视野再次清晰时，她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纯白的世界里，脚下是平静如镜的水面，倒映着无数记忆碎片。

 "欢迎来到我的精神领域。"林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在这里，你将面对最真实的自己。"

 水面突然泛起涟漪，布洛妮娅看到自己的倒影开始扭曲。

 那个银发少女逐渐变成扎着麻花辫的小女孩——乌拉尔银狼时期的自己。

 幼小的杀手仰起脸，用空洞的眼神望着她。

 "你为什么要获得力量？"小女孩的声音像钝刀切割着布洛妮娅的神经。

 布洛妮娅后退半步，水面却突然竖起形成墙壁。

 无数记忆画面在透明水墙上流动：孤儿院的爆炸，可可利亚妈妈的背叛，希儿坠入量子之海...每一个画面都伴随着尖锐的质问。

 "是为了保护同伴？复仇？还是单纯迷恋力量本身？"

 "我..."布洛妮娅的灰白眼眸疯狂闪烁，这一刻，情绪前所未有的浮动。

 她试图构造武器打破这个幻境，却发现理之律者的能力在这里完全失效。

 水面开始上升，渐渐漫过她的脚踝、膝盖、腰部。

 刺骨的寒意渗入骨髓，那不是温度造成的寒冷，而是直面内心恐惧时的战栗。

 布洛妮娅突然意识到，这液体是由她所有不愿面对的回忆凝聚而成。

 "理之律者的核心是'理解'。"林源的身影出现在远处水面之上，"理解世界，理解他人，最终理解自己，你跳过所有步骤直接追求力量，就像建造没有地基的摩天大楼。"

 “布洛妮娅，你从未真正直视过自己的内心。”

 水位已经上升到胸口，布洛妮娅感到呼吸困难。

 那些记忆碎片开始具现化成实体——希儿向她伸出求救的手，琪亚娜在月光下哭泣，芽衣被律者人格吞噬...她拼命想要抓住她们，却只能看着幻影从指间溜走。

 "承认吧，你害怕再次失去。"林源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所以用层层武装包裹自己，把理之律者的力量当成新的铠甲。"

 一滴泪水划过布洛妮娅的脸颊，在水面激起奇异的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