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困春里忙忙不忙

16. 16

    扬大夫没接话,次日,祝稚然还没睡好,就被叫醒了,门外局促的敲门声,吵得她心烦意乱,阿鸢推着她,“小姐,起床了。扬大夫在外面喊我们了。”
 




    祝稚然一把打开她的手,又转过去呼呼大睡,阿鸢知道她性子,穿好衣裳先出去,由于昨日一直没能好好睡觉,这一觉,直到午时她才醒。
 




    习惯了有人伺候,起来后,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就直接出去了。
 




    阿鸢正在帮扬大夫整理东西,看到她后,小跑过去,“小姐,我跟扬大夫都用过午膳了,你这个时候才去,什么也吃不到了。”
 




    祝稚然舒服地坐下,满不在意地道:“无所谓,本小姐有的是钱,我可以自己买。”
 




    她拉着阿鸢,“咱们出去买好吃的,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阿鸢犹豫了一会,被她拉着,才放下手里的东西,跟着她出去。
 




    祝稚然并不清楚手里的钱到底算多还是算少,但是总归买这些东西还是够的,两个人绕着那条街,买了很多吃的,还有很多好玩的。
 




    就是付钱的时候,想起了昨晚扬大夫说的财不外露,她总是小心翼翼的。
 




    阿鸢边吃果脯边道:“小姐,我们买了这么多,是不是花了很多钱?今日,我听扬大夫说,这银两是很难挣的,要读很多医书,给很多病人看病诊治,才能好好养活自己。”
 




    祝稚然迈着大步子道:“跟我有何关系?他没钱我有钱啊。”
 




    两人吃饱喝足,又买了很多不需要的东西,两个小丫头回去的时候手里都提了很多东西,等到的时候,昨日那个白衣男子已经坐在药铺了。
 




    扬大夫在替病人配药,看到她们两个出去这么久才回来,也没说话,阿鸢有些害怕,毕竟是在别人家,自然不能像从前那样,日后没人能给她们撑腰。
 




    白衣男子道:“我说,这书是读还是不读?”
 




    祝稚然把吃的放下,道:“读,不就认几个字吗,还能难倒本小姐。”
 




    扬大夫看她一眼,像是懒得说话。
 




    白衣男子拿着书,带着她们进到里面一处僻静的小屋,这是扬大夫专门收拾出来给她们读书用的,地下有两个褥子,祝稚然进去,找了一个褥子随意地坐下,身子也是东倒西歪。
 




    白衣男子看她一眼,拿着木棍在她身上打了一下,“读书身子坐的端正一点,你这东倒西歪像是学习的样子吗?心不诚怎么能学得好?”
 




    他的力道虽不重,但是祝稚然却是很生气,生气从不知道收敛着一点自己,不高兴立马发泄出来,现下直接上去双手握成拳,狠狠地拍打在白衣男子身上。
 




    “哎哎哎,怎么还打人呢?”男子被打的抱着头,却也不能真对这个小丫头做什么,只一味地往后退。直到扬大夫推门而入,把祝稚然拉住,拿着木棍往她身上就是打,祝稚然气得脸都红了,白衣男子慢慢道:“真打啊,到底是个小姑娘,下手轻点......”
 




    扬大夫打完,把木棍递给白衣男子,“再不听话,就打,不用客气。”
 




    阿鸢拉着祝稚然的衣袖,她把眼泪忍了忍,倔脾气地道:“我才不疼呢。”
 




    扬大夫道:“我告诉你,教书先生说什么,你好好听着,要是再让我发现你上去打他,我非把你吊起来再打一顿。”
 




    “.......”
 




    待扬大夫出去,白衣男子把木棍放在旁边,温和地道:“这扬大夫脾气是差了点,不过比起你,也不算什么,你一小姑娘整日那么大火气干嘛?动不动就打人,谁教你的?”
 




    祝稚然把头扭过去,没说话。
 




    白字男子道:“把背直起来,不准弯下去。”
 




    看了一眼木棍,她只好老实地把背挺起来,她做什么,阿鸢就做什么。
 




    白衣男子侃侃而来,“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两个丫头的教书先生,我呢,单姓裴,名唯卿。裴唯卿,你们叫我裴先生就行了。”
 




    祝稚然冷冷地撇他一眼,他身形极瘦,一副吃不饱饭的病态瘦,肤色却很白,嘴唇也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微微发紫,眼圈又带着黑,看起来很渗人。不过,扬大夫说他血气好得很,就是单纯长得吓人而已。
 




    她道:“不过就是个穷书生,还真当自己是个懂很多的先生了?”
 




    裴唯卿:“.......”
 




    他性子温和,倒也不想过多跟这小丫头计较什么,读书人,应当大气。
 




    过了一会,他道:“你如今认识几个字?”
 




    祝稚然不正经地道:“不认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