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焰星火稻(第2页)

 宴席过半,林深展开了那张被汗水浸得有些软的麻纸地图——上面只剩下最后一个清晰的标记:“汐星·浪稻湾”。“焰星的信鸽带回了消息,汐星的浪稻情况更糟了,最近潮汐格外大,稻苗被冲得东倒西歪,再不想办法,今年就要绝收了。”

 阿澈凑过去,指着“汐星·浪稻湾”的标记眼神坚定:“我们快去汐星!把露星的露水腐殖土和云星的云霞土带去,还有绒绒找到的灵物,一定能帮浪稻稳住根!”林夏点头,指尖划过地图上的浪稻湾:“汐星的浪稻需要耐湿又稳固的土,露星的露水腐殖土保水性好,云星的云霞土能轻盈地裹住根部,再加上月星的霜腐殖土抗寒,说不定能让浪稻在潮汐里站稳脚跟。”

 离开焰星那天,天刚蒙蒙亮,热浪还未完全升起,暗红的土地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村民们都来送行了,每个人手里都提着沉甸甸的礼物:阿焰把装着“火晶露”的陶罐递给林夏;焰娘扛着一袋“火腐殖土”,说能让新的稻种抗住高温;焰石则把一个用火棘枝编的小笼子塞给阿澈,里面装着一只“火光虫”——虫身是金红色的,翅膀上带着火光,“它能指引方向,你们去汐星,跟着它飞就不会迷路!”

 林深一行人踩着晨光与火星交织的光带离开时,焰星的稻田正泛着金红色的光。稻穗上的光膜映着晨光,像一片流动的金红色火海;村民们站在火山岩旁挥手,木牌上的丝线飘成彩虹;焰石手里的陶碗闪着光,“火晶露”在碗里滚动,像一颗小小的金红色星星。

 他们飞向汐星的路上,焰星的“火彩稻”正在凝结新的光膜,月星的“霜彩稻”裹着银白的霜花,辰星的“蜜彩稻”泛着金黄的蜜蜡,云星的“霞彩稻”透着粉紫的云霞,露星的“露彩稻”带着透明的光,花星的“五彩稻”飘着粉雾,雾星的“三色稻”裹着蓝雾,归星的合心田泛着暖光。而汐星的方向,成片的“浪稻”在海边摇曳,不少稻苗已被潮汐冲得连根拔起,只剩下光秃秃的田垄——汐星的星农们都站在海边的礁石上,望着远方,眼里满是焦急,手里紧紧攥着最后的浪稻种子,等着那些带着十颗星球温度的稻种,带来救命的希望。

 风从焰星吹向汐星,带着金红色的热浪,混着花的甜、雾的清、雪的凉、虹的艳、暖的柔、露的润、霞的粉紫、蜜的香甜、霜的清冽,飘向湿润的星空。那些被潮汐冲刷的田垄里,已悄悄透出一丝微弱的绿——它们是归星的暖、雾星的蓝、花星的粉、霜星的金、溪星的虹、露星的透、云星的粉紫、辰星的金黄、月星的银白、焰星的赤红,是无数缕光与希望织在一起的锚。

 林深扛着的竹竿上,铜铃“叮铃”响得愈发急切;阿澈怀里的小花篮,粉花瓣飘得更急,花瓣上还沾着焰星的火星;林夏手里的琉璃瓶、蜜蜡瓶、琉璃盏与陶罐并排挂着,“霞露”“蜜晶露”“霜晶露”与“火晶露”在瓶罐里碰撞,泛着交织的光;绒绒脖子上的光囊,种子透着更亮的星芒,身上的绒毛还沾着没蹭掉的火棘绒。他们迎着晨光飞向湿润的汐星,身后是十个星球的牵挂,身前是等待拯救的田垄——而合心的故事,会带着火的烈、霜的凉、蜜的甜,去稳住汐星的潮汐,去守护每一株即将枯萎的浪稻,把合心的暖,送到每一片需要希望的海岸。

 当他们终于看见汐星那片被潮汐冲刷的田野时,阿澈突然指着前方喊:“你们看!汐星的星农在挥手!”林夏笑着伸手,接住一缕飘来的湿润稻絮——稻絮里竟裹着一颗小小的浪稻种子,泛着微弱的蓝光。风一吹,竹筐里的“火彩稻”种子轻轻晃动,与浪稻种子相触,瞬间透出十种光,像一颗小小的星辰,既带着火的烈,又藏着水的柔,照亮了通往汐星的路。

 这片星空下,没有无法抵御的浪潮,没有无法守护的稻田,没有无法传递的温暖——它们藏在每一粒跨越星球的稻种里,藏在每一次弯腰抢救的身影里,藏在每一份跨越星辰的牵挂里,最终会在汐星的潮汐里,继续织就合心的暖,织就永不落幕的星之梦境。

 合心之暖·汐星浪稻

 汐星的风是裹着咸湿的。

 当林深一行人顺着浪光落地时,最先触到的是漫过脚踝的海水——像踩在流动的蓝宝石上,微凉却不冷,抬脚时会牵起细细的水线,映着天光闪成一串碎银。空气里满是海水的咸鲜,混着“浪稻”特有的清润气息,深吸一口,连肺腑都像被海风洗过一样通透。

 “来啦来啦!”海岸边的礁石旁,几个穿着靛蓝布衣的人影正挥着手。领头的是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手里撑着一把海草编的伞,伞面上缀着小小的贝壳,走过来时,裙摆上的水珠滴在沙滩上,竟在沙粒里晕出淡淡的蓝圈。“我是汐星的星农阿汐,这是我阿爹汐伯,还有我妹汐贝。”

 话音刚落,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女孩就从阿汐身后钻出来,手里捧着个海螺壳,壳里装着泛着蓝光的“浪露”:“这是‘潮汐露’!我跟着潮水捡了三天的,给雪绒兽喝,喝了毛会像海水一样亮!”她把海螺壳递到绒绒面前,绒绒凑过去舔了一口,周身的绒毛瞬间覆上一层淡蓝光泽,跑动时像一团滚动的小海浪。

 阿澈怀里的小花篮晃了晃,几片粉花瓣飘出来,落在浪露里。神奇的是,花瓣没有被海水泡烂,反而被浪露托着,慢慢透出淡蓝的光——花脉里的花星粉光与汐星的蓝光交织,在沙滩上映出一轮小小的“浪虹”。“是花星的花瓣!”阿汐惊喜地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瓣,“信鸽带的画里画过,花星的花能留住浪光!”

 跟着阿汐往村子走时,汐星的模样才真正铺开。这里的田垄都建在海边的滩涂上,用巨大的礁石围出方形的“浪稻田”,潮水涨起时,海水会漫过田垄的一半,退潮后,泥土里还留着细碎的贝壳和海螺,踩上去沙沙作响。路边的田埂旁种满了“海藤”,藤蔓是靛蓝色的,叶子像海浪形状,每片叶子上都沾着细小的水珠,风一吹,水珠就落在“浪稻”的苗叶上,发出“嗒嗒”的轻响。

 “去年收到你们寄来的‘火彩稻’种子,我们种在了潮汐最稳的浪溪旁。”汐伯指着不远处的一片稻田,那里的稻苗比普通“浪稻”更矮,苗叶是半透明的靛蓝色,穗尖却泛着蓝红交织的光,“长得太差了!潮水一涨就把稻苗冲歪,根系抓不住泥土,不少稻穗刚结就掉了。”

 林深闻言,从布包里掏出陶罐,里面装着焰星的“火腐殖土”和“火彩稻”的种子:“这是焰星的土,掺了‘火彩稻’的种子,还有露星的露水腐殖土,或许能让汐星的稻田长出抗潮汐的浪稻。”林夏则把竹盒里的火光虫和霜光虫放出来,虫儿们振翅时,翅膀上的红光与银光落在浪稻上,竟凝出了带着稳固气息的光膜:“这是焰星和月星的虫儿,汐星的潮汐足,它们能带着不同星球的力,帮稻穗稳住根系。”

 接下来的日子,汐星的稻田就浸在潮汐与浪光的交织里。

 林夏和阿汐一起,在“浪稻”田垄旁搭了座“潮汐虫房”。虫房的墙壁是用汐星特有的“浪纹竹”编的,竹缝间糊着一层防水纸,既能让海风透进来,又能挡住涨潮的海水。她们还在虫房里铺了一层“海绒”——这种绒絮是靛蓝色的,吸饱浪露后会透出微光,像给虫儿们铺了张发光的床。没过几天,虫儿们就适应了汐星的气候,振翅时翅膀上的光与浪光交织,竟在虫房里凝出了小小的水珠。

 阿澈则带着汐贝,每天退潮后去“汐星潭”挑水。潭水是汐星最纯净的淡水,藏在礁石深处,水面常年浮着一层“浪雾”,用海螺桶舀水时,桶壁会瞬间凝出水珠,得尽快带回稻田——汐贝说,潭水一混合海水就会变咸,稻苗喝了会蔫。阿澈教汐贝把“火彩稻”的种子埋在滩涂的泥土里,再往每个坑穴里滴三滴“火晶露”:“这样种子能长出更壮的根系,抵挡住汐星的潮汐,长出的稻穗会带着火焰的韧劲和浪露的清鲜。”汐贝学得格外认真,每次滴露时都要数着数,确保每颗种子都能喝到三滴露。

 林深和汐伯则忙着调配“汐星土”。他们把焰星的“火腐殖土”、露星的“露水腐殖土”、月星的“霜腐殖土”、辰星的“蜜香腐殖土”、云星的“云霞腐殖土”、花星的“花绒土”、霜星的“金霜土”、归星的暖土和汐星的“浪腐殖土”按比例混合,还在土里掺了些“浪稻”的稻壳和碎贝壳——汐伯说,这样能让新土既稳固又透气,适合“火彩稻”生长。每埋完一行种子,林深就会在田垄边插一根“浪纹竹”,竹梢系着花芽送的小花篮,篮子里装着花露蜜,风一吹,蜜香混着海腥味,飘得满田都是。

 绒绒和三只小雪绒兽成了汐星的“潮汐使者”。它们每天退潮后都跟着阿澈去稻田,趴在海绒上打滚,浑身沾满水珠,再跑到“浪稻”旁抖身子——水珠落在稻叶上,顺着叶脉流到根部,像给稻苗浇水。有一次,绒绒在“汐星潭”边发现了一株“海贝花”,花瓣上的浪露格外透亮,它用嘴叼着花茎,把花放在“火彩稻”的苗尖上——阿汐说,海贝花是汐星的“灵物”,花瓣上的浪露能让稻穗的根系长得更壮,绒绒是在给稻苗送“稳礼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