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深藏危机(第3页)

 

“轰隆——!!!”

 

城北的巨响刚滚到巷口,夏侯杰已经撞开了邮票店的后门。朽烂的木门轴发出“嘎呀”的惨叫,像被生生扯断的骨头,门板“啪”地拍在地上,扬起的灰尘里混着旧书的霉味,呛得人直咳嗽。

 

“安全局!都别动!”夏侯杰的咆哮撞在狭窄的后厨墙壁上,又弹回来砸在自己脸上。外骨骼的液压装置“嘶嘶”响,给他的胳膊加了力,撞翻堆在墙角的旧报纸时,纸堆“哗啦”散成雪,露出名特工的战术手电光柱像两把刀,劈开昏暗,扫过沾着蛛网的货架,扫过积灰的磅秤,最后停在通往二楼的木梯上——梯级缝里嵌着点暗红,像没擦干净的血。

 

热成像仪里的热源就在二楼。夏侯杰两步并作一步跨上木梯,梯级在他脚下“咯吱”呻吟,像随时会散架。他冲到二楼小房间门口时,门虚掩着,一条缝里透出点腥甜,不是血腥味,是像水果烂透了的甜,混着铁锈味,钻得人鼻腔发疼。

 

“砰!”他一脚踹开门。

 

眼前的景象让夏侯杰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狭小的房间里,王海(或者说张海)像只被揉烂的纸鸢瘫在床边,右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着,脚踝骨戳破了裤管,白森森的。他双目圆睁,眼球上蒙着层灰,像是死前看到了什么极可怕的东西,脸上的肉都僵着,嘴角还扯着,是极致惊恐的表情。左手死死捂着喉咙,指缝里渗的血已经半凝,变成暗褐,在地上积了小半滩,边缘还在微微发颤——像刚死没多久。

 

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他的右手。虎口那道十字疤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血肉模糊的坑,深得能看见白色的骨碴,周围的肉翻卷着,沾着点碎布屑。而他大张的嘴巴里,塞满了花花绿绿的纸片——是撕碎的邮票,有红的、蓝的、印着火车的、印着人像的,边缘还沾着血沫,从嘴角溢出来,糊在下巴上,像没嚼完的碎玻璃。

 

桌上摊开的集邮册缺了一页,留下的空位边缘还沾着点胶水,旁边用血画了个扭曲的“Ω”符号,像条被踩烂的蛇,符号末端的血珠刚滴在桌面上,晕开个小小的红圈。老式保险柜的柜门歪着,锁芯被暴力撬开,边缘还挂着点金属屑,里面空空的,连层灰都没有——显然被翻得干干净净。

 

“操!”夏侯杰低骂一声,靴底碾过地上的邮票碎片,蹲下去探王海的颈动脉——冰得像块铁,连最后一点余温都没了。死亡时间绝不会超过半小时。他猛地扭头看向临街的小窗,推开积灰的木窗时,“吱呀”声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后巷的泥地上有道拖拽的血痕,像条红蛇钻进巷子深处,尽头扔着把钥匙——黄铜的,柄上刻着小帆船,船帆上的“冰”字被血糊了一半,正是黄铜表盘上缺的“船锚”部件!

 

“枫离的人!追血痕!封死巷子两头!”夏侯杰对着通讯器吼,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他盯着王海嘴里的邮票碎片,盯着那被剜掉的疤痕——这不是灭口,是仪式。凶手在找那张错版票?还是用这种方式“回话”?他突然想起林夜说的“校准器核心缺失”,心里一沉:难道凶手是为了这个“船锚”部件来的?

 

城北,老机械厂钟楼。

 

暗红色的光柱像煮沸的血浆,从钟楼顶层的破口“咕嘟咕嘟”往外冒,溅在天上,把云都染成了紫黑。狂暴的能量乱流像无形的鞭子,抽得周围的废弃管道“哐当”乱响,有的被拧成麻花,有的被拦腰截断,铁屑像下雨似的往下掉。地面在低频震动中裂出蛛网般的缝,缝里还冒着白气,是地下的水汽被烤热了。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臭氧味,混着金属烧熔的腥甜,吸一口都觉得嗓子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