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无声的代价(第2页)

亚连嘴唇动了动，还想说什么，但看到上官雪眼中那丝不易察觉的坚持和淡淡的疲惫（或许是伪装，或许是真的），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点了点头，低声道：“……好吧。你没事就好。如果你需要任何帮助，一定要告诉我们。”

“当然。”上官雪微微一笑，“我们是同伴，不是吗？”

这句话让亚连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但那份疑虑和担忧并未完全散去。

一行人怀着各异的心思，缓缓离开了山洞。亚连走在最后，离开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滩暗红色的血迹，以及独立在山洞中、身影显得有些单薄却又异常挺拔的上官雪。

阳光重新照射进来，将山洞内的阴翳驱散，却无法完全照亮亚连心中的那片疑云。

他知道，上官雪一定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而此刻的上官雪，目送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洞口光线中，脸上强装的平静才缓缓褪去。她轻轻吁出一口气，抬手下意识地抚向心口的位置。

那里，曾经碎裂的经脉已被强大的外力强行重塑，澎湃的力量在体内流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大。

但代价……

她的眼神微微一黯，脑海中闪过侑子小姐那深意满满的笑容和话语。

那份“等价”的契约，它所真正索取的，此刻还潜藏在未来的迷雾之中，如同悬于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她收敛心神，不再去想。至少现在，亚连安然无恙，她也恢复了力量，这就够了。

未来的代价，就留给未来去承受吧。

山洞外，亚连停下脚步，迎着伙伴们看过来的目光，他的表情变得坚定。

“神田，”他看向一旁的黑发驱魔师，“刚才那种空间波动，你能追踪到大致的方向或者性质吗？哪怕一点点线索也好。”

他一定要弄清楚，上官雪到底为了他，做了什么。

（山洞外）

亚连的问题让气氛陡然严肃起来。神田优抱着六幻的手臂微微收紧，他瞥了一眼亚连，银灰色的眼眸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这让神田难得地没有立刻斥责他多事或无聊。

神田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仔细回溯之前的感知，然后才冷声道：“波动很奇特，并非寻常的空间跳跃或方舟之力。”他蹙起眉，似乎也对此感到些许困惑，“更像是一种……极其古老而隐秘的契约达成的痕迹，带着交换和束缚的气息。方向无法确定，出现和消失都太快，几乎捕捉不到源头，仿佛来自世界之外。”

“契约？交换？”拉比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手里的锤子都忘了转，“听起来好厉害但也好危险！上官小姐和谁定了契约啊？”

书翁捋着胡须，面色凝重地补充道：“古老的契约之力，往往伴随着严苛的等价交换原则。如果神田感知无误，上官姑娘那般迅速的恢复，恐怕并非毫无代价。而她选择隐瞒……”他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李娜莉双手交握在胸前，担忧地看向山洞方向：“上官小姐是不想让我们担心吧？尤其是亚连君，你刚醒过来……”

“正是因此，才更不能装作不知道！”亚连打断道，语气带着罕见的激动和坚决，“如果她是为了救我而付出了某种未知的代价，我怎么可能心安理得地休息？”他看向神田，“神田，真的没有任何线索吗？哪怕一点点残留的感觉？”

神田似乎对亚连的刨根问底有些不满，但或许是理解他的心情，最终还是耐着性子再次回忆：“……硬要说的话，波动残留中，带着一丝极淡的、类似樱花的香气，却又冰冷无比。”他自己似乎也觉得这个线索过于飘渺且匪夷所思，说完便别开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