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赔罪

晚间,江奇河给炼丹协会一行人安排了一座绿竹环绕的幽院歇息,又亲自送来美酒珍馐好好招待了一番。

 他处事温和、不卑不亢,宋会长等人与他谈天说地聊得欢畅,破例痛快喝了小半宿。

 江奇河送来的酒是他自个儿珍藏许久的灵酒,时俞也跟着喝了点,灵酒色如琥珀,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入口甘甜醇美,叫她不知不觉喝下好几杯。

 还是季大师瞧见她两腮酡红、身子略略摇晃,知晓时俞恐怕酒量不太行,赶紧招招手吩咐倾洲扶她回屋歇息。

 倾洲颔首应是,小心扶起时俞,引着她回屋去。

 屋内。

 取出一盏灵石灯,倾洲将时俞扶上床,替她盖好薄被。

 那灵酒入口甘甜味美,后劲却十分厉害,酒劲上来,体内灵气翻涌,时俞觉得头有些酸胀,不太好受。

 她合眸躺着,眉头微蹙。

 倾洲坐在床边,瞧了她片刻,转而伏下身子来,凑近到她鼻息处。

 时俞眼下命鳞缓缓浮现,与此同时,一道浅浅的白色雾气,从命鳞之上氤氲而出,渡入了倾洲鼻息之中。

 那些多余的酒气,尽数被他吸纳走了。

 倾洲轻舒一口气,看时俞面色变得安稳下来,蹙着的眉也渐渐舒展开,他抿唇,嘴角轻轻勾起。

 只是,他似乎比时俞更不胜酒力,转瞬间就眼神迷蒙起来,没甚力气地趴在时俞床边,眼睫合上,很快就睡着了。

 ……

 翌日,当时俞脑袋有些昏沉地从熟睡中睁开迷糊的两眼时,天光早就大亮。

 她坐起身子,身上盖着的薄被滑落至腰间,垂眸,便望到倾洲正伏在自己床边趴着酣睡。

 “什么时候了……”她低喃一声,掀开薄被时目光一愣。

 只见倾洲衣袍下摆处,衣角掩映下露出一小截银色来,正轻轻摆动着。

 那是什么?她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慵懒扫动的银色一僵,飞速缩回衣袍里,而后倾洲蓦然醒过来抬头,睁大两眼望着她,目光里还带着茫然和无措。

 时俞刚醒来有些混沌的思绪渐渐清晰,搓了搓残余着冰凉触感的手指,面色有些古怪:“该不会……是蛇尾吧?”

 倾洲除了银发银瞳外,基本保留着人类特质,怎么还冒出蛇尾来了……

 她轻咳一声:“怎么伏在这儿就睡了,没睡好吧,你再躺一会儿,我去寻江管事一趟。”

 倾洲默不作声,乖乖点了点头。

 时俞又看了他几眼,这才起身出去了。

 ……

 通意阁二层大厅内。

 江奇河望着毫不客气坐上主位的两人,手指暗暗掐进掌心。

 坐在左边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身穿一袭玄色长袍,眉目同江奇河略有几分相像,气质却大相径庭,带股阴冷之感,正是江家出身嫡系一脉的江庆元。

 而右边那个是一位身形略微佝偻的老妇,她头发花白皮肤干枯,修为已至筑基,是江家三长老江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