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妆奁烙影
青铜梳妆台的镜面突然淌出水银。
水银凝成楚清歌幼年模样,她踮脚偷抹苏璃月母亲的胭脂,狐尾缠着未出鞘的短剑。
镜框裂隙处垂下半截红绳,绳头系着颗沾糖渣的乳牙。
血婴爬过去啃咬红绳。
牙龈渗出血丝:"姨姨的牙印…"
"和娘亲剑柄上的凹痕一样!"乳牙突然暴长,竟与弑神剑胎的缺口严丝合缝。
苏璃月残魂掀起镜中幻象。
剑气割破水银人偶:"第七世你扮作我…"
"是为替我去和亲?"人偶脖颈处浮现勒痕,正是楚清歌代嫁时被验身嬷嬷掐出的淤青。
弑神剑胎突然插入梳妆台缝隙。
剑柄处的琥珀融化:"照镜子要闭眼…"
"爹爹快捂我的眼!"血婴睫毛沾满水银,瞳孔映出楚清歌被锁在镜中剜心的惨烈画面。
江辰扯下嫁衣残片裹住血婴。
布帛渗出血诏残文:"第十世的因果…"
"该由镜中人偿还?"血迹突然活过来,爬上镜面修改楚清歌幼年记忆中的剑谱招式。
血婴从布缝钻出脑袋。
他抓着改动的剑谱涂鸦:"姨姨耍赖!"
"这招'狐尾扫月'明明偷加了娘亲的步法!"涂鸦竟自动演练,将苏璃月某式剑招改成狐族舞步。
楚清歌的虚影从剑谱跃出。
狐尾卷走血婴:"某些人偷师…"
"连三岁孩儿的把戏都用?"尾尖蘸着水银在镜面写字,笔锋却是苏璃月独创的剑意体。
往生河突然涌入镜中世界。
河水冲刷妆奁铜绿:"染指甲要用凤仙花…"
"姨姨偷换成了弑神剑汁!"血婴掰开妆奁暗格,抓出把干枯花泥,挤出暗红如血的剑魄残液。
苏璃月残魂蘸取残液。
在镜面画出血色阵法:"第八卦的阵眼…"
"竟藏在你妆盒夹层?"阵法激活瞬间,镜中浮现楚清歌深夜跪坐卦盘前剜肉补阵的身影。
血婴突然将花泥塞进嘴里。
牙齿染成朱红:"爹爹快看!"
"姨姨背上好多娘亲的剑伤!"咀嚼声震碎虚影,露出楚清歌灵体表面八百道剑痕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