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往生倒刺
江辰的鞋底刚沾到往生河水。
水面突然竖起冰刺。
"你当年哄我喝孟婆汤时..."楚清歌踩着冰刺冲过来,"可没说河水会长牙!"她手里攥着半截被血婴咬碎的合卺杯。
血婴骑在裁命尺上啃刻度。
木屑簌簌往下掉:"这个比香灰脆..."她突然呸呸吐渣子,"刻度七的味道像娘亲梳头油!"被嚼烂的"七"字突然渗出苏璃月生前用的桂花头油。
江辰的弑神剑突然打滑。
剑柄沾了油渍:"这时候还要作妖..."他甩剑时溅起的桂花味水珠,突然凝成苏璃月梳妆的铜镜,"破镜子照不出活人!"镜面却映出楚清歌前世凤冠下的脸。
楚清歌的霜甲冻裂镜框。
冰碴子飞溅:"某些人藏头油..."她踢飞铜镜残片,"不如解释为何头油罐里..."碎片突然拼成小药瓶,瓶身贴着"落胎散"的陈旧标签。
血婴突然伸手抓药瓶。
指尖刚碰到就起水泡:"烫手!"她甩着手指往江辰袍子上蹭,"和爹爹书房暗格里那瓶一样烫!"江辰的衣摆突然燃起蓝火,烧出七个小洞。
每个洞眼都浮出画面。
第三个小洞映着江辰深夜调药:"当年你娘亲有孕三月..."他往安胎药里倒落胎散的场景被烧成洞眼,"这药本该流掉你。"
血婴突然张嘴咬他手腕。
虎牙刺破血管:"爹爹撒谎..."她舔着血珠眯眼笑,"落胎散是甜味的!"江辰的血突然在她舌尖凝成糖块,咔吧咔吧被嚼碎。
楚清歌的冰刃抵住血婴喉咙。
"慢点咽..."她捏开孩子嘴巴,"让我看看江大元帅的血..."冰刃映出血珠里浮动的金色咒文,"你给自己女儿喂傀儡咒?"
苏璃月残魂突然从糖渣里冒头。
半透明的手指点咒文:"子母咒..."她冷笑时魂魄波动,"他若身死,咒力就会反噬孩子..."残魂突然被咒文吸进去,变成咒印的一部分。
江辰趁机劈向冰刃。
弑神剑擦过血婴耳尖:"本帅若要她死..."剑风削断孩子一缕红发,"当年在化剑池就动手了!"断发突然暴长,缠住剑身刻下"赦免"符。
血婴捂着耳朵咯咯笑。
"爹爹又心软..."她拽那缕断发玩,"上回在拔舌地狱也是..."发丝突然绷首成钢针,噗嗤扎进江辰锁骨,"这样才公平嘛!"
楚清歌趁机冻住江辰右腿。
"父慈女孝的戏码..."她扯动冰链把人拽倒,"不如说说傀儡咒..."冰层突然裂开,渗出江辰第七世给怀孕妻子喂药的记忆画面。
苏璃月残魂从药碗里升起。
"那夜你说保大..."她指着记忆里的江辰,"转头就把落胎散倒进参汤!"记忆突然扭曲,显出真正的画面——是年轻的楚清歌在煎药。
血婴突然伸手掏记忆画面。
"这个姨姨我见过!"她抠破记忆泡泡,"在往生河底的哭墙..."指尖带出楚清歌某世投河时的银锁片,"上面刻着我的生辰八字!"
江辰震碎腿上冰层。
剑气扫向银锁片:"胡扯!"锁片却突然化成小匕首,"你出生那日..."匕首柄刻着楚清歌的闺名,"这把匕首插在本帅心口。"
楚清歌突然夺过匕首。
"原来你心口的疤..."她翻转刀刃照出自己前世的脸,"是我某世捅的?"刀刃突然软化,变成缠着红线的铜钱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