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第 76 章

    B市,现实管理局总部,安全委员会。


    龙雪心伫立办公室的落地玻璃窗前,眺望宁静深邃的凌晨。她身穿白衬衣和笔直的灰色西裤,西服随意搭在椅子的靠背。


    纵然她显露镇定自若的气势,背影也透出一丝丝无助。


    五一假期前,她已经被限制活动,连小小的办公室也受到监视。


    紧闭的门外,有两名持枪的特警看守。


    能自由出入的剩下她的秘书,但每次进入办公室前都遭到搜身。


    磕磕——秘书来了。


    秘书带来一杯红茶。“心姐,我给你泡了红茶。”


    “谢谢。”龙雪心清雪般的嗓音带着疲惫。


    秘书暗暗叹气,放下红茶离去。


    龙雪心拿起红茶喝尽,然后上卫生间。


    到了没有监控的卫生间,她拿出含在嘴里的字条——字条的文字是遇碱性液体显露的数字。


    1、3、4。


    她迅速寻找第一个、第三个和第四个隔间,在垃圾桶的底部、马桶的水箱里找到局部零件和小号的螺丝刀。她躲在第四个隔间进行组装,最后组成一个食指长的u盘。


    她把u盘藏在内衣的罩杯里。


    进入办公室前,其中一名特警使用金属检测器扫描她全身。


    嘀嘀——


    每次扫描到她的胸部,金属探测器都会作响。两名特警见怪不怪,放她进办公室。


    房门一关上,龙雪心立刻插上u盘查看。


    很好,她安插的线人和合作的军方,为她拿到某人的罪证。


    s市,警局拘留所。


    胡子拉碴的楚凌长发遮眼,颓靡失意,只是发缝间的双眼依旧露出锋芒。


    莫钊河好几天没来气他,这是好事。他这位“人质”的处境没有变化是最好的消息,证明桑桑和龙科长撑住了。


    他听说全科的人员受到监视,没关系,情报科的人员身经百战,就算被监视也能发挥所长。


    他相信他们会和军方合作愉快。


    现在,他唯一担心的是女朋友。


    脚步声靠近,楚凌暗自警惕。


    拉上铁窗的是看守拘留所的警员,因为情报科经常和警方合作,所以警员认识楚凌。凭着警员的察言观色,他看莫钊河长着奸佞相,信任的天秤偏向楚凌。


    “楚组长,我听说我们刑事科的同僚有行动。”


    “行动?”


    “对,听说是调查某个间谍。”


    楚凌心头一紧,祈祷他们调查的不是友军。


    天亮了,学校放出四月月考的成绩单。


    “哟呼!会长回到年级第一名了!”


    “哦耶!”


    几个10班的男生冷笑:“啧,神气什么,野外生存考试的满分在我们班,而且捉到的影猫最多。”


    “就是,差一分而已,就迫不及待地溜须拍马。”


    段浪等人和10班站同一阵线:“我们副会长的野外生存考试也拿满分,论个人实力和团队合作,我们赢了!”


    5班的男生不屑一顾:“有本事让他们拿年级第一名呗!不管多一分还是多几分,年级第一名是会长没法改变!”


    “弱者才会依赖别人,来比一比班级的平均分啊!”


    “来啊,比就比!”


    剑拔弩张的人群开始推推搡搡。


    “麻烦让让。”


    大家怒气冲冲地回头,但见傅青聿和龙桑桑一起,他们勉为其难地收敛怒火。


    人群拥挤,傅青聿单手护在龙桑桑挂着护具的左臂旁,隔开推搡的同学。


    总分成绩单上,第一行的年级第一名书写傅青聿的名字。


    龙桑桑由衷地为他高兴:“太好了,你是第一名。”


    她的总分比傅青聿少一分,排行年级第二。


    至于年级第三名,是段子麒。


    傅青聿看向野外生存考试的成绩排行,悄悄地靠更近,眉开眼笑说:“你的队伍拿了满分,恭喜。”


    野外生存考试第一名:龙桑桑,100分(获得12块臂章,4只影猫)


    第二名:段子麒,100分(获得11块臂章,4只影猫)


    第三名:卫少延,100分(获得11块臂章,4只影猫)


    第四名:傅青聿,80分(获得10块臂章,3只影猫)


    ……


    龙桑桑感到肩膀轻轻地碰到他的胳膊,连忙往左挪远一点。“你的队伍也收获丰富。”


    傅青聿又走近一点,胳膊又碰到她的肩头。“我觉得我们要共同再进一步,互相复习怎么样?做错题就——”


    “不要!”


    大庭广众之下,他怎么能明目张胆!


    背后射来众多视线,脸蛋燥热的龙桑桑窘迫地说:“就快早读了,我先回教室。”


    “中午见。”他的话音充满愉悦感。


    龙桑桑头也不回。


    上午有英语课,龙桑桑偷瞄薄九星好几次,发现他不像前几天那样春风满面,好几次严肃地点同学的名提问。


    啧啧,他不爽她便高兴了。


    下周,高一和高二举办两天艺术节,校方将邀请家长和相关领域的权威人士到校参观。可惜跟高三没关系,他们依旧要上课。


    唯一能蹭的是,艺术节的第一晚有文艺演出,全校取消晚自习。


    但又不幸的是,学生会的全体成员要帮忙布置校园和运动场。


    简而言之,当牛马。


    午间骄阳似火,社团和学生会的成员在布置运动场。


    平放在跑道的kt板两米高,龙桑桑单手扶起一块喷画了的kt板。


    在不远处调度的傅青聿见状,刚迈出一步,便看见一头鲜艳的红发跑过去,帮她扶起kt板的另一侧。


    傅青聿抿直薄唇,停留在原地。


    龙桑桑和卫少延合力搬kt板,到跑道外围的指定支架。


    “搬完这一块,你回宿舍休息吧。”卫少延注视她悬吊的左臂。


    “我还可以多搬几块。”她现在没有出汗,不着急回宿舍。


    “偶然要适当地偷懒。”


    “多一个人帮忙,大家可以快点干完。”


    卫少延就知道她会这么说,无奈地叹气。


    “嘻嘻,我们去搬下一块吧。”


    两人肩并肩,一起干活。


    “你们两个,去帮忙搬舞台的灯架!”宣传部的部长喊卫少延和龙桑桑。


    舞台的灯架十几米高,金属制作,搬运和安装是最苦最累的工作。


    卫少延沉下脸,不让龙桑桑过去。“我去,你留在这里。”


    耽误几秒的时间,龙桑桑发现比较轻松的搬kt板被抢占,他们都不想碰又重又麻烦的灯架。


    她只好去帮忙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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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运笨重的音箱。


    傅青聿终于找到帮忙的机会,正想跑去大舞台那边,哪知她单手抱起一个大音箱到身侧,健步如飞。很快,段子麒和风驰跑去帮忙搬大音箱。


    他硬生生地收回脚步。


    “会长,舞台的大屏幕摆正了吗?”


    听见呼唤,他回神。


    “龙桑,你单手也抱得起这玩意,我服了。”风驰腹诽大音箱死沉。


    “还好。”其实她还能单手抬起一座灯架。


    段子麒不满地瞅拈轻怕重的其他人:“累的活就推给风纪和体育部,他们进化的体能被狗吃了。你们休息一会儿,我给你们买水。这是命令!”


    “好,我们奉旨偷懒。”


    等段子麒远去,风驰偷偷地告诉龙桑桑:“换作前两年,我们的委员长会臭骂那些人一顿,然后逼迫他们干活。”


    她吃惊:“他今天没有骂人。”


    “是啊,我们的委员长长大了。”


    傅青聿的视线时常飘去,想知道她和风驰聊什么。那两个人有时笑着,有时跟路过的同学说话,他竟一句都听不见。


    满腔怨气的他吩咐台上的宣传部和文艺部成员:“大屏幕已经安装好,你们去帮忙搬灯架和安装音响。”


    他们脸色一变,打哈哈:“会长,风纪和体育部在搬,我们要调试大屏幕。”


    “调试很急吗?”


    “呃……”


    傅青聿没心情戴上微笑面具,冷道:“艺术节活动的策划出自文艺部,装饰和布置的设计图在宣传部手里,如果你们不亲自参与布置,万一有不满意的地方,返工不但降低工作效率,还会让你们的工作量增加一倍。”


    “这……”


    “你们有布置舞台的丰富经验,知道每个音响相隔的最佳距离。晚上的音乐节是艺术节的重头戏,你们从没出现过差池,学校和家长对每一年的艺术节赞誉有加,你们功不可没。”


    他们瞬间打鸡血:“明白了,我们马上去帮忙。”


    “辛苦了。”


    这时,段子麒搬两箱矿泉水回来。“来喝水,有冷的、有不冷的!”


    冰水放在第一箱,风驰拿起两瓶,自然而然地递给龙桑桑一瓶。


    她想起还有一周左右来大姨妈,拒绝喝冰水。


    “天气这么热,喝冰水凉快。”风驰依然递给她。


    “我喜欢喝冰的。”段子麒抢走风驰递去的冰水,给龙桑桑常温的矿泉水。“喝这个,不冷。”


    “谢谢。”


    晚了一步的傅青聿握紧双拳,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能为她做,产生深深的厌弃。


    “我也渴了,谢谢你买的水。”他沉着脸拿起一瓶常温的,盯着她喝下——他的这瓶水有涩味。


    “剩下的交给我们,你回宿舍休息。”段子麒对龙桑桑说。


    “好吧,你们加油。”


    眼看她离去,傅青聿拧紧瓶盖跟过去。


    段子麒突然按住他的肩膀说:“你去哪?我们的工作还没做完。”


    傅青聿回头,眼神不再是平常的温和,而是冷漠锐利如刀刃。


    段子麒一怔,吃惊他不再伪装的同时,觉得这种眼神在哪儿见过。


    “放手。”他声如寒铁。


    “行,你记得监督好舞台的建设。”


    窝火的傅青聿回到大舞台前面,继续扮演学生会会长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