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第 39 章

 玉剑在空中飞成一条残影,一个俯冲下来擦着水面把他们接了起来,祸辞双手捂住宋今安流血不止的手:“对不起,我不知道到底谁的血有用,你疼不疼?”

 他自己的手也在呼呼冒血,可他感觉不到疼,他的心快拧成麻花了。

 宋今安不敢分心,一摇头玉剑就跟着晃动,他必须集中精力才能保证玉剑不翻,祸九歌在下面“呕”了一声,他晕车了。

 祸辞终于想起他这个倒霉弟弟,因为他撇见宋今安的手腕子都快勒出血了,他把祸九歌拉了上来,一把扯掉碍眼的纱绳,在祸九歌目瞪口呆的视线中绑到了自己手上。

 “他得御剑,绑我吧,你老实点儿。”

 祸九歌的命绑到了他大哥身上,他不敢有意见,跟谁不是跟呐,有个家就行了,温不温暖的吧。

 玉剑飘飘悠悠总算是没翻,还渐渐平稳起来,祸辞撕下祸九歌长衫衣摆,皱着眉给宋今安缠在手上,祸九歌很有眼力见的撕掉后面那块,双手捧着送到祸辞面前:“大王,您也受伤了,用草民的衣服裹一裹吧!”

 就这么,长衫再次变成短打,祸九歌凉凉的坐在剑尾,活着就好。

 宋今安操纵着玉剑慢慢靠近那座古怪的亭子,在上面转了好几圈才哄得玉剑慢慢下降,他们第一次合作有点生疏,虽然姿势不太完美,但总算安全落地。

 祸九歌从地上爬起来,发现自己抱的居然不是自家大哥的腿,擡头去看,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正低头对着他笑。

 祸九歌被他笑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悄没声息挪到祸辞身后,这人有点不大对劲,他没有影子。

 祸辞扶着宋今安站起来冷冷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男人:“你带我们来的?”

 男人摇摇头,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这让他联想到坐在庙里的弥勒佛,只不过这人更阴森,像带了面具的假人,让人觉得剥开笑盈盈的面具里面就是腐烂的皮肉。

 “那碎玉应该是你放进去的吧?”

 男人点头,他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被拆解开的,动完脑袋就不能动身体,动作又僵硬又谨慎,生怕一不小心画皮掉下来。

 祸九歌鸡皮疙瘩掉了一层又一层,什么时候放的,根本没见过他啊!

 “虽然不是我把你们带到这里的,但多少也与我有点关系,那块玉……是我女儿放进去的。”

 祸辞冷笑:“那把袁鑫磊引走的,也是她?”

 男人点头:“我因他而死,他大概是要受些苦才行。”

 宋今安头脑有点发昏,操控玉剑太耗费心神,他觉得自己比跑完马拉松又回家耕了二亩地的牛都累。

 “您是赵先生?”他揉了揉太阳穴,有点站不住,全心全意靠在祸辞胳膊上。

 男人把视线移了过去,轻轻点头:“是,我是赵宝儒。”

 祸辞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时就认出来了,这张画皮一样面孔他已经看过好几次,在上个月二十六号的护城河坠尸案的档案里。

 赵宝儒不是一只戾气很重的鬼,他就是这样静静的坐在那里,有人问话他就答上一句,没人问的时候就笑眯眯的看着所有人,他本应该早就过了奈何桥,可是亲人执念未了,他被一块千年灵玉拘了魂魄,一直没办法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