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走龙傲天的系统,我是凤傲天想吃酸菜鱼
第199章 待替换0(第2页)
如今老槐只剩半截焦黑的躯干。雷火劈开它的那夜,我分明听见骨骼碎裂的声响。雨水混着炭灰渗进泥土,洇出深褐色的年轮。第二年春天,树桩周围冒出新绿,细弱的枝条朝着四面天空疯长,像是要弥补某个巨大的缺口。
黄昏时我常坐在树墩上。木纹里嵌着碎瓷般的虫卵,蚂蚁仍在不知疲倦地丈量时光。暮色漫过残缺的年轮,恍惚又见满树槐花簌簌如雪。远处谁家飘来艾草香,混着雨后泥土的气息,竟与二十年前的黄昏别无二致。
青石井栏上的勒痕又深了几寸。麻绳磨过的地方泛着玉的光泽,倒像是有人把月光揉了二十年,细细填进那些蜿蜒的沟壑里。正月里我擦拭井轱辘,铜轴转动的吱呀声惊醒了冻在井底的星子。
开春后井水会涨三指。苔藓顺着潮湿的井壁攀援,在青砖缝里织出毛茸茸的绿毯。晨雾最浓时,井口吐出的白烟能漫过整个晒谷场。祖父总说这井通着龙脉,可他弯腰汲水的影子映在井里,分明比游鱼还要佝偻。
夏夜井台凉得沁人。吊桶碰碎满井的银河,水纹里浮着母亲年轻时的脸庞。那时她总用井水镇西瓜,瓜瓤里渗着淡淡的铁锈味。蝉蜕粘在轱辘架上,被月光泡得透明,风一吹就成了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