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1990特别清纯的一三三

第11章(第3页)

 德吉当时被雪冲走,也不知道滚到了那里,整个人被埋在雪里只露出脸。就在他挣扎着想从雪里出来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悠长的号角,接着就看到雪地里亮了起来,是一种青绿色的光,不知从哪来了很多人从他身上踩了过去,一步步往上爬。那些人都穿着古代的盔甲,看起来很厚重,但走路都没有声音,从他身上踩过去的时候他也没有任何感觉,德吉立即就明白自己是遇到了木惹山的党项阴兵了。

 当时他怕得要命,但全身都无法动弹,也无法出声,他就在心中不停的念“瓦修”。阴兵们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脚下还踩着个活人,很快就从他身上走过,四周也逐渐地暗了下来。

 德吉暗自松了一口气,可很快的他就发现情况还是不妙。他被厚重的雪埋着,自己根本无法出来,可能要被活活冻死了。雪越下越大,德吉连脸上都覆上雪花,眼看着就要陷入昏迷。就在这时,德吉突然听见了雪被踩得“咔嚓”响的声音,接着一双脚停在了德吉的前面。

 大概真的是神狐庇佑,一个年轻的喇嘛救了德吉,并把他背下了山,他才活了下来,但他的战友却牺牲了。

 德吉的故事很神奇,我就问他是不是他濒死前看到了幻觉。德吉连连摇头,指着一边默默坐着的闷油瓶说,当时救他的那喇嘛就跟这小哥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不是闷油瓶一身汉人打扮,他还以为他的救命恩人又回来了。

 我们都不由自主地转头去看闷油瓶,闷油瓶坐在那里没什么反应。我看胖子满脸通红,笑得很开,估计有点喝高了,怕他口无遮拦说出什么话来激怒德吉,于是就过去拍了他一下示意他别说话。潘子比较冷静,就问德吉说这么多年过去,你是不是记错人了。

 德吉激动得脸都涨红了,不停地强调他记得很清楚。因为那个喇嘛神情看起来相当的安详平静,当他在雪里看到对方的一瞬间,他还以为是看到了佛陀显灵。

 我觉得德吉这种说法太过含糊,就问他那个年轻的喇嘛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性标志。德吉仔细想了想,说有,当时那个喇嘛可能也是才刚逃过山险,身上的喇嘛袍有些破口,他在对方的左肩上看到了黑色的纹身。

 听到这里,胖子好像清醒了一点,我和他对视了一眼,心里九成能肯定那个喇嘛就是闷油瓶了。胖子就打了个哈哈,对德吉说,说不定那喇嘛就是偷猎者,刚和野兽搏斗过没抓到猎物,正好路过就救了你。

 德吉不停的摇头,说不是不是,那一定是徒步转山朝圣的喇嘛。说完他一转头看到闷油瓶,大概是喝晕了,站起身就全身伏地地给闷油瓶朝圣大礼,行完礼还直起身,虔诚地念了一句经。

 我看胖子还在边上继续喝,一边喝还一边笑,不时拿眼睛在闷油瓶身上扫来扫去,大有再发表意见一语惊四座之势,我赶紧过去让他别喝了,早点收拾收拾睡觉,为明天的进山做准备。

 潘子早就懒得理他,自己上楼去了,胖子正和我争杯子,一看潘子已经上去了,嘴里嘟嚷着什么他要睡靠窗的床,也东倒西歪地跟了上去。

 德吉喝了很多,我扶着他进房躺了下来,他嘴里很模糊地在念着什么,估计还在感谢当年那个救过他的喇嘛。

 我走出来发现闷油瓶还没有回房间,坐在那里,也没有喝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看见我出来也没说话,我其实有一肚子话想问他,但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也站在原地不说话。

 两个人很傻地对望了很久之后他忽然站起身,然后上了楼。

 我直觉性地跟了上去,在他后面回了房间,这种旅馆的房间其实很简陋,只有两张床一张桌。闷油瓶走进房间之后就默默地躺到床上闭目养神,我想起德吉说夜里冷,床上有垫电热毯,就伸手过去帮他开了开关。

 我看着闷油瓶的侧脸,想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他:“刚才德吉说的那个喇嘛是不是你?”

 闷油瓶睁开眼睛,脸转向我这边,也不知道是看着我还是透过我在看其他东西,过了很久他才淡淡地说:“我不知道。”

 我一下想起来,他现在什么都记不得,但我有点喝多了,脑子一热就说:“身上有麒麟纹身的,小哥,那一定是你。”

 这话说得毫无逻辑,闷油瓶对此自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时候我已经有点管不住自己,说着说着就伸出手去扒拉闷油瓶的衣服,想再看看他的麒麟纹身。

 后来想起来我才觉得我当时真的是昏头了,脑子里一团乱,只记得手指刚碰到他的衣领,就再也动弹不得,低头看去闷油瓶修长的手指正扣在我的手腕上。

 “吴邪。”

 我下意识地擡头,就看见一双暗色的眸子。

 我忽然发现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闷油瓶,房里没有开灯,就算隔得这么近,他的眼睛也好像深得看不见底。

 手腕上的力道并不重,但是我忽然就冷静了下来。

 “也许,明天进山以后我们都会知道一切。”

 我看着他,忽然意识到我刚才是多么冲动,我一直在追寻所谓的真相,却忽略了其实他也一样,他其实比我更着急,更害怕真相的到来和不可预知。

 我浑身像僵住了一样,很久没有动,只感觉到手腕上他冰凉的手指几乎要凉到我心里去了。

 “睡吧。”手腕上一轻,他收回了手,重新躺了下去。

 我站在床前,他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但是那一刻,我好像清晰无比地感觉到了他的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