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3页)
我就问为什么要这么麻烦,你们弄出意外折在张家楼里的假象不就行了?
闷油瓶摇摇头,就说,如果所有人都在张家楼出意外,它肯定会起疑心,尸体绝对会带回去检验,反而增加了逃跑的难度。除了他们之外,他们的亲人也被他监控着,一旦这边出事,势必波及他们的亲人。
因此他们计划了数年,暗地里训练了一批能够顶替他们的人,找了这个契机让这些人混入考古队中,把真正的老九门后人都替换出去。
盘马虽然是意料之外的人物,但却恰好成为了计划最好的执行人。
闷油瓶的话让我更加摸不着头脑。他们已经做好诈死的打算,那当时极有可能弄出个假死的假象出来。那之后再由他们训练出的人来假扮考古队的人,这倒是能够解释为什么他们会死而覆生。毕竟在那种的诡异又恐怖环境下,盘马根本不会仔细去检查他们到底真死假死,然后再去补开一枪。
想到这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脸色一下就变了。如果他们都被替换了,那眼前的人是谁?还是不是“张起灵”?
我出了一身白毛汗,几乎是有点结巴地道:“那你……到底是谁?”
可能觉得我这个问题或者表情比较可笑,闷油瓶笑了一笑,然后又面无表情地说,因为个人的原因,当时他不能走。
我知道这个原因他肯定不会告诉我,但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虽然无法证明他说的话,可看着闷油瓶淡如止水的眼睛,我就没来由地相信他说的话。
这个问题就算过了,我又接着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麻烦?他们也可以直接就让那些人来顶替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诈死?
闷油瓶皱了皱眉头,或许时间太过长久,回忆起来需要一定的时间。就在我以为闷油瓶不会告诉我时,他又开口道,会这样做是因为考古队中有它的人,他们要让这个人相信张家楼有让人死而覆生的东西。诈死之后再生还,为的就是让它相信张家楼里有它要找的。
闷油瓶的话听起来更像天方夜谭,一时半会实在理不清楚,我感觉头有点疼,于是又问他,他们是怎么搞定它的眼线的?
闷油瓶捏了捏眉心,似乎在努力回想。然后他说,盘马来之前,他们已经给人下了药,然后他们故意在这个人的眼前被盘马杀死。
我心说难怪盘马这么轻易就能得手。
我综合了一下闷油瓶和盘马说的,大概推测当年的事情真相大概是这样:
1976年老九门后人组成的考古队来到了巴乃羊角山的湖边,下了张家楼(我不知道他们下到了哪一层)。
在下湖的途中,闷油瓶等这些老九门的后人(听他的话,他应该也是老九门的),利用盘马杀死了考古队的其他人,而他们则利用这次机会诈死,让别人假扮他们混入考古队中,然后他们秘密出逃。
在诈死过程中,他们还动了手脚,让那个它安插在老九门中的人认为张家楼中有东西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这计划听起来确实可行,它的人被闷油瓶他们下了药,又看着他们死在自己眼前,之后再见到活生生的人,肯定也会产生跟盘马一样的感觉,以为他们死而覆生了。
但有一个重要问题我想不通,就是它的眼线既然没有被替换掉,那他受伤后,怎么能够在两天之内就活蹦乱跳,一点伤也没有?难道张家楼里真的有起死回生的东西?
闷油瓶很干脆的告诉我,他记不得了。不过很可能跟盘马那个铁箱中的那些东西有关,他有感觉,那个铁块很危险。
其实我相当怀疑闷油瓶又隐瞒了什么,简直恨不得舔他的脚让他全都告诉我。
大概是看我急得都要烧起来了,闷油瓶才慢悠悠地说张家楼里确实有一些东西,估计也是张家从斗里倒出来的,或许能让伤口愈合速度变快。
我听得眼都直了,心说古代人民的智慧不容小窥啊!七星鲁王宫里的玉俑,死了那么长时间的人照样在蜕皮,有呼吸,这些同样不是如今的科学能够解释得通的。
闷油瓶说的东西听起来玄幻,但也不是不可能,或许里面有什么现代医学还没发现的药理成分,能让细胞加快分裂新陈代谢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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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一段,我想起那两个同样“起死回生”的巴乃村民,就问闷油瓶是怎么回事。
闷油瓶回答我说那两人真死了。
虽然他没有接着说下去,但我也可以猜得到后来那两个应该也是闷油瓶他们的人扮的。
可为什么要伪装那两个村民?
盘马肯定不会将这两人的真正死因捅出去,说不准会跟他们家里人说打猎出了意外,在这种深山老林被野兽吃了也是极有可能的事,这两人的死不会闹大到影响闷油瓶他们才对。他们让人假扮这两个村民,肯定有相当重要的原因。
我想来想去也猜不出他们这样做的原因,而闷油瓶说完这些之后瓶嘴又恢覆盖紧状态,任我怎么旁敲侧击都打不出一个屁来。看来除非闷油瓶自己要说,否则谁都掰不开他的嘴。
不过今天竟然能从他嘴里知道这么多,简直已经是神迹了。
那之后我们一路无话,两人静静地朝阿贵家走。瑶寨一入了晚上就一片漆黑,而且这穷乡僻壤根本没有路灯一说,就偶尔走到有人居住的高脚楼时才透出点灯光。
没有光污染的夜空星星又多又亮,我不由得文艺了一把,觉得在星空下散步的感觉还真他娘的浪漫,虽然这词跟旁边走的黑脸闷油瓶一点也不搭。
说起来连我自己都有点想不通,怎么竟就跟个闷油瓶子搞在一起了呢?
不过不得不说,跟他一起这样并肩走感觉真的不错,特悠闲特安心。
回阿贵家的时候路过李三疆的那座高脚楼,远远的看到黑眼镜从里面走出来。他也看到了我们,就冲我们笑笑,问我们是不是饭后散步来。
这话问得就跟说冷笑话一样,我真不觉得有人会认为闷油瓶饭后会去散步,但他装傻我也不点破,就干脆地摇了摇头,问他要去哪。
他说齐家老头的人到县城了,他得去接头。我这才想起钱东升又叫了几个夥计过来,心想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非要势均力敌才行。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我也看出来了,老九门表面论资排辈,兄友弟恭,但实际上分帮结派,界限分明。虽然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不过霍家和解家肯定是一边的。杨世华是二月红的后人,二月红又是解小九爷的师傅,这两门的关系更不用说。
剩下李家丶齐家互相提防,吴家似乎又持中立态度,难怪我把二叔分到四川时都没有人反对,大概是因为少了一个分油水的吧。
虽然张家楼危机重重,可怎么都比拣别人倒剩下的东西好,特别是这种谁都想下的油斗。
其实当时闷油瓶是建议我让钱东升和解小九爷下四川,这样他们互相牵制,给我们的消息也不敢藏私。毕竟这两边得同时进行,我们要靠四川那边的消息才能打开进入古楼的门。
而二叔跟我们一起下古楼的话,我们的安全性会提高很多。否则说不定在斗里没中机关,却被人暗中干掉。只是出于个人的私心,我并没有同意闷油瓶的意见。
对于解小九爷解语臣,我直觉这人应该不会害我们。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也许是因为秀秀告诉我这是小时候跟我一起玩过的“小花”吧。这个消息炸得我有点懵,毕竟在我的记忆中小花可是一个清秀的小女孩。虽然时间过去了这么多年,人可能也已经变了,但我还是对他抱有莫名的好感。大概是因为自己还不想把人心想得这么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