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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林默就带着几个相熟的弟子抱来了引火的灵柴。灵柴是晒足了百日的梧桐枝,芯子里浸过阳脂草汁,一点就燃,火苗是透亮的金红色,带着股暖烘烘的草木香。秦伯早把灵田的土松了一遍,松得细细的,像筛过的面,就等着日头上来。


 清月守了大半夜,天亮时才在疗伤室的矮凳上打了个盹,被外面的动静惊醒时,萧逸已经醒了,正靠在玉床上翻那本《山海妖兽志》。见她揉着眼睛坐起来,他抬眸道:“去洗把脸,灵田那边不用急。”


 “快到午时了呢。”清月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下衣襟,“秦伯说日头最烈的时候是午时三刻,不能错过。”她说着往外走,又回头看了眼萧逸的脸色——比昨夜好看了些,额角没再渗汗,只是唇色还淡。


 等清月端着铜盆洗漱完回来,萧逸已经把那串暖玉收进了袖袋。他站起身,动作还有些缓,却执意要去灵田看看。“我就在外围站着,不动灵力。”他知道清月要拦,先开口堵了她的话。


 灵田边已经围了几个弟子,都屏着声不敢说话,手里捧着引火的灵折子。林默正蹲在田埂上测日影,见萧逸和清月过来,连忙起身:“萧先生,再等一刻钟就行。”


 萧逸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凝灵草上。才一夜功夫,几株离阿福撒砂最近的草叶尖已经泛了黄,像被霜打了似的,蔫蔫地垂着。清月看得心里揪紧,忍不住问:“还能救回来吗?”


 “试试才知道。”萧逸的目光掠过草叶,落在泥土上,“蚀玉砂渗得不算深,灵火烤透了土,应该能逼出来。”


 说话间,日头渐渐爬到头顶。阳光落在身上,暖得有些烫,灵田的泥土被晒得微微发裂,散出股潮湿的热气。林默掐着时辰道:“差不多了!”


 几个弟子立刻拿着灵折子凑上前。灵折子点在灵柴上,“呼”地一声,金红色的火苗窜了起来,舔着泥土往上烧。奇怪的是,这灵火看着旺,落在草叶上时却像有眼睛似的,只烤着根部的泥土,连一片叶子都没燎到——是萧逸昨夜教林默的法子,用微薄的灵力裹着灵火,控制着火势只往土里头钻。


 火苗烧得滋滋响,泥土里渐渐冒起白气。那白气带着股阴冷的味,飘到近前时,清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正是蚀玉砂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