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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清虚说的‘宝贝’?”萧逸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边,手里还捏着那个装符砚的木盒。他没打开盒子,只是摩挲着盒面的纹路,“归墟裂隙连通幽冥水域,老一辈的都说——当年清虚带人下去探查,回来后就性情大变,没多久就叛了岛。”
清月想起玄真道长说的“偷走半部《蓬莱阵谱》”,心里一动:“他是不是在裂隙里找到了什么?比如……能改阵法的东西?”护岛大阵的阵眼被蚀骨钉啃出裂缝,观海台的封印被轻易掀翻,他对蓬莱的阵法未免也太熟了,熟得不像只偷了半部阵谱。
萧逸沉默了片刻,点头:“有可能。我师父当年总说,清虚是蓬莱百年难遇的阵术奇才,就是心太急,总想一口吃成个胖子。”他顿了顿,看向远处的海面,“他刚才说我师父‘没拦住他’,说不定当年师父拦过他探查裂隙,他记恨在心。”
船行得快,海风也越来越急,吹得人头发乱飘。老周伯在船头喊了句“要过浅滩了”,让他们回舱里坐。两人走进船舱,里面不大,却收拾得干净,铺着软草席。
清月坐下后,又把玉牌拿出来看。这次更清楚地看见,那些灰气竟顺着纹路往玉牌中心爬了些,原本莹润的青色都显得发乌了。她连忙运起灵气往玉牌里输,想把灰气逼出去,可灵气刚探进去,就觉得胸口一阵发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扯着她的灵气往玉牌里拽,连带着丹田都有些发空。
“别硬逼。”萧逸连忙按住她的手,从怀里摸出张符纸,用指尖蘸了点舱外的海水,在符纸上画了个简单的“清”字,往玉牌上一贴。符纸瞬间化作层淡金的光,裹住玉牌,那些灰气果然停下了,不再往中心爬,“这毒能缠灵气,你越逼它,它缠得越紧。玉牌暂时还能撑住,等回了青鸾谷,用谷里的灵泉泡一泡,或许能化掉。”
清月依言收了灵气,看着符纸的金光护着玉牌,心里稍松了些,却又生出新的慌。连青鸾谷的灵气所聚的玉牌都挡不住这毒,那谷里的灵泉……还能像从前那样干净吗?
一路无话。飞鱼舟确实快,当天傍晚就驶出了蓬莱岛的海域,夜里借着月光行船,老周伯撑着舵哼着渔歌,倒让这急行的归程添了点安稳。清月靠在舱壁上打盹,却总睡不安稳,梦里全是青鸾谷的景象——观海台的封印裂着口子,黑袍教徒举着骨刃往弟子心口扎,谷主坐在主殿里咳着血,咳出来的血落在玉牌上,染红了青鸾的纹路。
“清月!”
她猛地惊醒,额头全是汗。萧逸正按着她的肩膀,神色凝重地往舱外指:“你看那边。”
清月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心里“咯噔”一下——远处的海面上,飘着几盏绿色的灯笼,正随着海浪晃悠悠地往这边来。灯笼的光极淡,却透着股说不出的阴冷,连周围的月光都被衬得发灰。
“是幽冥教的‘引魂灯’。”萧逸已经摸出了符纸,指尖捏得发白,“他们在海上盯人用的,灯芯裹了冤魂的骨灰,能跟着灵气走。”
老周伯也停了哼歌,手里的舵猛地一转,想绕开那些灯笼。可飞鱼舟刚拐了个方向,那些灯笼竟也跟着转了过来,速度还快了些,转眼就离船不到半里地了。
“甩不开!”老周伯急得额头冒汗,“这些灯认船!”
萧逸往舱外探了探身,又缩回来,脸色沉得像墨:“不止灯笼,后面还有船——三艘,都是幽冥教的黑帆船。”
清月攥紧了软剑。幽冥教怎么会追得这么快?是早就守在蓬莱岛外,还是……他们能顺着玉牌上的灰气追过来?她摸出玉牌一看,果然,符纸的金光黯淡了不少,那些灰气正躁动着,顺着玉牌往舱外飘,像在给外面的灯笼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