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断情第一天,众臣后悔急红眼七月吃大橘
第三百五十七章 粟米的回忆
晨雾散尽时草原蒸腾起细碎水汽,小稷的祝婚歌混着冰棱草融水的滴答声,在阴山脚下漫成蜿蜒的溪流。
温南枝忽然拽了拽陆澈的衣袖,狼齿项链在锁骨间晃出冷光:“其实去年在扬州,喜娘把红绸往咱们肩上系时,你手一直抖。”
陆澈正替她摘去发间的粟米穗,闻言指尖一顿,耳尖又泛起薄红:“那是……护粮剑握久了,气血不畅。”
“哦?”温南枝歪头看他,金纹图腾在腕间若隐若现。
此刻没有光纹共振,只有晒暖的皮肤下浅浅的淡金线条,“那为何拜堂时,你把‘夫妻对拜’说成了‘护粮队列阵’?”
他转身去解马鞍上的水囊,喉结在阳光下滚了滚:“司仪声气太像军营传令官。”
水囊塞子“啵”地一声打开,清冽的奶酒香气漫出来,他忽然递到她唇边,“尝尝?小稷说这是用初雪酿的。”
温南枝含住木塞喝了两口,奶酒混着粟米的甜,顺着喉咙暖到心口。
她看着陆澈蹲下身替她系紧靴带,护粮剑鞘磕在草地上发出清响,忽然想起那次婚礼前夜,他在新房外站了整夜,直到天亮时递来一碗温好的粟米粥,说“怕你认生”。o?白?¨马u>书??院.? ?免}费;阅]:读{
“其实那次拜堂,”她忽然蹲下来,与他平视,“我偷偷在红盖头下笑了。你知道为何吗?”
陆澈替她理好靴带的手停在脚踝,抬头看她时,瞳孔里映着她身后整片发亮的粟米田。
不知何时,小稷们竟在光之粮仓旁种了片试验田,青绿的秧苗正沾着晨露疯长。“为何?”
“因为你把‘执子之手’说成了‘护粮有责’,”温南枝伸手替他拂去肩甲上的草屑,“可喜娘喊‘礼成’时,你握我的手,比握兵符还紧。”
陆澈忽然笑起来,胸腔震动的声音混着远处小稷们的打闹。
他站起身时顺手将她揽进怀里,护粮剑鞘与她腰间的鲛人银链撞出“叮”的一声,像极了去年喜宴上,她偷偷藏在袖中的粟米饼掉在地上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