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铛覆叮铛考拉裁裁缝

18丶尬尬合租人

 18丶尬尬合租人

 路边的炒饭丶炒粉丝丶炒饼的锅气熏天,每个印刷着板正宋体字的活动小作坊执拗地抗争低温,乳白水雾中夹杂着油荤,很是勾魂摄魄。

 他们对面是高新园区明亮高大的办公楼,白日反射阳光的飞鸟刺客,夜晚光污染的行人归宿。24小时都有某个窗口接替敲打着键盘的牛马,实现永不落幕的产出。

 小作坊们很狡猾地利用了倦鸟的情怀t,覆炸油发黑,调料用扎孔的饮料瓶装满,把充盈的办公楼变成定时定点的中学校门,虚伪地献上回忆和温暖。

 叮铛在每个摊主虚伪的忙碌中渐渐不耐烦,已经整整过了半个小时,转租的女士还没有出现在约定的地方。

 等到手机好不容易弹出一条微信,居然是个私密马赛,出了bug再等十五分钟的拖延。

 油烟把她的头发蓬松度都驯服了一些,叮铛预想了几个惊世骇俗的电锯惊魂关卡,最终只能老老实实戳在原地,任凭全身被淀粉肠的香味腌透。

 晚上十点二十九分,转租人终于出现在了闸机附近,叮铛都想夺过她的卡赶紧帮她下班。

 “实在对不起,”转租人揉着黑眼圈浓重的双眼,“跟我走吧,十分钟就到。”

 叮铛看到她这幅样子,脑子里几个经典的犯罪画面也就不覆存在了,体谅地拍了拍对方肩膀。

 房子是两室一厅,七十几平,叮铛要租的是次卧。

 屋子里一片黑暗,转租人的室友并没有回来,她摸索着开灯,客厅里几个来不及拆的快递立刻映入眼帘。

 叮铛在玄关处看了看,客厅四处都堆着没开封的快递,厨房则很干净,厨具整齐到看不出使用痕迹,外卖盒子却放着不少。

 一种十分熟悉的生活状态。

 “我室友经常加班到后半夜才回来,最近应该是比较忙吧,没收拾。”转租人怕叮铛对乱七八糟的放置有偏见,立刻补充道,“她人很好的,说一下就行。”

 叮铛点点头,表示理解。

 计划是下班就搬家到新房间,两个小时收拾,然后看看那天在多巴胺拍的七零八落的碎片有没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