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买卖契约(第2页)

而签字医师的名字，正是如今瘫坐在角落的黄真人。

宴会厅穹顶的水晶灯突然频闪，顾子航拄着青铜虎头杖踏上舞台，金属杖尖在地面敲出沉闷回响。

万振尚扯开唐装盘扣，露出心口处蜈蚣状的缝合疤痕：“去年缅北那枪本该要我的命，是方先生用缝衣针在雨林里做了开胸手术！”

叶子清手中的红酒杯突然炸裂，1982年的拉菲混着血珠从掌心滴落。

他踉跄后退撞翻香槟塔，昂贵的水晶杯碎成满地星辰，那些曾被他嘲笑是江湖骗子的针灸铜人，此刻正在方涛腕间折射冷光。

王蓉指节发白地攥着青瓷茶杯，茶汤在杯沿荡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三个月前暴雨夜的记忆突然翻涌：方涛浑身湿透站在王宅门口，怀中的紫砂罐还冒着热气：“这是武夷山母树大红袍，给伯父养胃……”

“不可能！”王家楠的鳄鱼皮靴碾碎滚落的寿桃，“上个月他还在我家厨房熬中药渣滓！”

可当他瞥见万振尚递来的手术录像，画面里方涛正用菜刀剖开中弹的胸腔，止血工具竟是厨房里的擀面杖。

顾子航突然甩出三枚青铜古币，钱币在叶明远眉心摆成北斗七星阵：“去年我心脏停跳四分钟，是方先生用祖传金针引雷击之法重启心跳。”

全息投影在空中炸开急救画面，监控时间显示正是王蓉生日宴当晚。

王蓉手中的茶盏轰然坠地，汝窑天青釉在波斯地毯上迸成青花。

她想起那夜方涛满身焦黑闯进宴会厅，自己却当众将醒酒汤泼在他脸上，原来他迟到的三个小时，是在鬼门关抢回顾子航的命。

万振尚突然扯断腕间佛珠，檀木珠滚落处升起全息病历：“这是叶老三年前签署的器官买卖契约。”

泛黄的纸张右下角，方涛的朱砂批注刺目惊心：“肝肾功能衰竭晚期，活不过三年。”

王家楠突然跪倒在满地狼藉中，颤抖的指尖触到方涛遗落的药囊。

锦囊夹层掉出半张泛黄婚书，他亲手写下的“废物赘婿”四字，正压在方涛用金粉绘就的“悬壶济世”篆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