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这个闲事我想管管(第3页)
用勺子细心地吹凉了再喂到他嘴边。
她会扶着他起身,替他换掉被冷汗浸湿的里衣。
整个过程,没有一句话。
她确实是个哑巴。
而他看不见,也就看不见她的手势。
他每天只是按时喝药,然后等,等自己好一点,就离开这里。
这天阿哑又来喂药。
药碗递到嘴边时,裴应见正要张口,那只端着碗的手却猛地一抖,温热的汤药顿时倾洒而出,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裴应见浑身一僵,还未反应过来,一只带着薄茧的手便慌乱地在他胸口擦拭起来。
他穿着阿哑和妇人给他的旧衣,但那手的温度还是隔着衣衫传了进来。
那突如其来的触碰,像一根针扎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走开!”
他下意识厉声呵斥,猛地挥手打开了那只手。
啪!
药碗碎了。
屋子里瞬间安静得可怕。
接着便听到一声压抑的抽泣,和一阵仓皇跑远的脚步声。
不多时,那妇人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你这人怎么回事!阿哑好心照顾你,你还凶她!”
妇人看着地上的碎瓷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为了给你找草药,冒着大雪进山,摔了一跤,手都划烂了,这才没端稳碗!你不知感恩就算了,还把人给骂跑了!我看你这伤也别治了,干脆让她把你赶出去算了,省得把我们好心当成驴肝肺!”
妇人骂骂咧咧地收拾了药碗碎片,重重地摔门而去。
裴应见僵坐在床榻上。
她……原来是这样?
他想起方才那只手的触感,粗糙的,还带着一丝不正常的颤抖。
原来,是为他。
裴应见面如表情地坐了片刻。
半晌后,他撑着虚弱的身体,摸索着下了床,凭着这几日的记忆,踉跄着朝屋外走去。
“阿哑?”
他试探着喊了一声,寒风灌入喉咙,引来一阵咳嗽。
没有回应。
他侧耳倾听,终于在院子角落的柴房里,捕捉到一丝极力压抑的、小兽般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