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解押
姜隐耐心地劝说着,路明山心里也明白这些道理。*3-y\e-w·u~./c_o-m¨
只是他一把年纪了,若要寻个年轻的,怕是都能当人家爹了。若寻个年纪相仿的,合适的人选又实在难寻。他无奈地笑了笑,摆摆手:“行了,舅父知道了,不过这事儿啊,急不来,随缘吧。”明白路明山是在敷衍自己,姜隐也不再多言,心里却打定了主意,待回去后定要寻个可靠的媒婆,好好在京都替舅父物色一番。她就不信了,这偌大的京城,还找不出来一个合适做她舅母的女子。目光流转间,姜隐的视线落在铺子里那个忙碌的身影上。那便是余佑瑶提过的,路明山招来的妇人。瞧着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做事勤快,手脚麻利,招呼客人更是周到,姜隐有些意外,舅父随手找来的人,竟也这般能干。在“马路记”稍坐片刻,姜隐便起身前往朱雀街的另一间铺面。那铺子的租期刚满,原先是做布料生意的。姜隐盘算着收回来正好,干脆改头换面,再开一家专做外售的点心铺子,用上些精美的包装,想来生意应该不会太差。到了铺子,只见一楼面积颇为宽敞。大的格局无需大动,只需将柜台摆设稍作调整便可,估摸着不用几日就能收拾妥当。站在铺子门口,她等着身后的芳云锁门,心里琢磨着得去沈家的铺子淘置些包装的盒子器物,趁着眼下精力尚可,赶紧把这铺子开起来才是正事。“让开,快让开!”正思忖间,一阵粗声吆喝传来。姜隐循声望去,只见一队士兵打扮的人,正押解着五个男人快步走来。那五人皆被铁链锁住了手脚,还用一根粗麻绳将五人串联在一起,如同拴在一根藤上的蚂蚱。芳云锁好门,回身见她怔怔地望着前方,不由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见状低声问道:“少夫人,这是出什么事了?”那一行人走到姜隐近前,又缓缓走了过去,沉重的脚镣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人影渐渐远去。“看样子,是押解犯人。”姜隐轻声道,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般低喃,“兴许……这几人便是林章平在青州的爪牙吧。”后来,她向余佑安求证,果然印证了自己的猜想,那几人正是从青州押解回来的要犯。如今人证、物证俱全,她倒要看看这一回,林章平还能如何为自己开脱。只用了十来日,姜隐的糕点铺子便已修整一新。她从沈家购得了一批设计雅致的食盒,眼下万事俱备,只待敲定最终要售卖的点心种类。这几日,姜隐的心思全扑在如何制作一款半自动的打蛋器上。她想做奶油蛋糕,可若全凭手工打发蛋清,那能把人的胳膊累断了。所幸那天陪宣哥儿玩耍时,她看到庭院里的水车,脑海中灵光乍现,忽生奇想,何不利用水车的原理,造个半自动的打蛋机?她粗略画了个图样,找来手艺精湛的木匠,用木头打制了一个缩小版的水车轮盘。轮盘边缘嵌了四五个用细铁丝弯成的类似打蛋器的钩状工具,微微向下弯曲。轮盘的另一侧,还特意加装了一个手摇的手柄。这样,即使水车的原理行不通,还能靠手摇来打发,同时有这么多“打蛋爪”在运转,效率总归能快上许多。 一试之下,效果竟出奇的好,当天,姜隐便在小厨房里用鸡蛋、糖和面粉,成功制出了几块奶油蛋糕。这新奇的点心,着实让崔太夫人她们惊讶赞叹了一番。姜隐定下奶油夹心蛋糕作为铺子的招牌之一后,又选定了雪花酥以及各色水果馅的酥糕,再配上那些精美的包装盒,点心身价立时倍增,俨然成了体面的送礼佳品。铺子开张头一天,生意就火爆得令人咋舌。明明她只同胡氏随口提了一句,当日胡氏便呼朋引伴,带着一大群夫人姑娘前来捧场,甚至将她备下试吃的点心都打包买空了,弄得姜隐是哭笑不得。这边她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那边林章平的案子进展却如同陷入了泥潭。余佑安他们也揣摩不透陛下的心意,明明已是铁证如山,林章平辩无可辩,但陛下就是迟迟不下旨处置。姜隐不由得想起萧自楠的话:“看来咱们这位陛下,顾虑重重啊。难不成……他还指望林章平能主动认罪伏诛?当年萧家的事,他就处置得含糊不清,如今竟又是这般。”姜隐深觉萧自楠的话切中了要害,可那又能如何?他们总不能提着刀架在陛下的脖子上,逼着他下令处决林章平吧?“在想什么?”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温润的声音。她刚一回神,腰间便
环上一双熟悉的手臂,温暖的胸膛随即贴上了她的后背。
姜隐微微侧过头,余佑安的下颌便轻轻搁在了她的肩头。她唇角弯起笑意:“没什么。”伸手轻柔地抚了抚他鬓边的发丝,“宣哥儿终于肯放过你了?”方才奶娘要领宣哥儿去睡觉,小家伙却闹着非要姜隐陪。偏巧那时阿满饿了要喝奶。余佑安便自告奋勇去哄宣哥儿入睡,这一去便是小半个时辰。听了她的话,余佑安长长舒了口气,直起身退后一步,顺势将她拉了起来,目光扫过摇篮里的阿满,牵着姜隐的手走到一旁的床榻边。“这小子越大越磨人,以前真是辛苦你了。”说话间,他按着她坐下,弯腰替她脱下绣鞋,握住她的脚踝,将她的双腿轻轻挪上床榻。“明日还要招呼客人,早些歇息吧。”他掀开锦被一角,将她塞进了被窝,又细心地将被角掖好,“阿满有我看着,你安心睡。”姜隐顺从地躺好,想到明日便是阿满的百日宴,自己还得早起张罗,便乖顺地阖上了眼。姜隐曾问过余佑安,当初宣哥儿抱回来时,无论是满月还是百日,都未曾办过宴席。阿满的满月宴,她坚持着没办,这百日宴,还是余佑安软磨硬泡了许久,最后搬出崔太夫人说情,她才勉强点头应允的。她只请了几家平日往来频繁的几家,至于他们会再带些什么人来,那就不得而知了。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姜隐便忙碌起来。吃食、茶水、各处布置,事无巨细她都要亲自过问。余佑瑶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既是帮忙,也是学习。′q!u.k\a`n\s~h+u¨w?u′.+c,o^m*再过半个多月,她便要嫁入张府,这些当家理事的本事得赶紧上手。刚把厨房里的一摊子事理顺,两人又马不停蹄地去查看厅堂里的桌椅茶具。今日姜隐在偏厅别出心裁地弄了个自助点心台,数致新奇的摆设,引得府中上下都好奇不已。至于正厅,则摆放了几张八仙桌,届时宾客围坐畅谈也热闹。“我就晓得,我定是头一个到的!”姜隐正指挥丫鬟们将各色精致的点心摆上偏厅的台子,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传了进来。一试之下,效果竟出奇的好,当天,姜隐便在小厨房里用鸡蛋、糖和面粉,成功制出了几块奶油蛋糕。这新奇的点心,着实让崔太夫人她们惊讶赞叹了一番。姜隐定下奶油夹心蛋糕作为铺子的招牌之一后,又选定了雪花酥以及各色水果馅的酥糕,再配上那些精美的包装盒,点心身价立时倍增,俨然成了体面的送礼佳品。铺子开张头一天,生意就火爆得令人咋舌。明明她只同胡氏随口提了一句,当日胡氏便呼朋引伴,带着一大群夫人姑娘前来捧场,甚至将她备下试吃的点心都打包买空了,弄得姜隐是哭笑不得。这边她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那边林章平的案子进展却如同陷入了泥潭。余佑安他们也揣摩不透陛下的心意,明明已是铁证如山,林章平辩无可辩,但陛下就是迟迟不下旨处置。姜隐不由得想起萧自楠的话:“看来咱们这位陛下,顾虑重重啊。难不成……他还指望林章平能主动认罪伏诛?当年萧家的事,他就处置得含糊不清,如今竟又是这般。”姜隐深觉萧自楠的话切中了要害,可那又能如何?他们总不能提着刀架在陛下的脖子上,逼着他下令处决林章平吧?“在想什么?”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温润的声音。她刚一回神,腰间便环上一双熟悉的手臂,温暖的胸膛随即贴上了她的后背。姜隐微微侧过头,余佑安的下颌便轻轻搁在了她的肩头。她唇角弯起笑意:“没什么。”伸手轻柔地抚了抚他鬓边的发丝,“宣哥儿终于肯放过你了?”方才奶娘要领宣哥儿去睡觉,小家伙却闹着非要姜隐陪。偏巧那时阿满饿了要喝奶。余佑安便自告奋勇去哄宣哥儿入睡,这一去便是小半个时辰。听了她的话,余佑安长长舒了口气,直起身退后一步,顺势将她拉了起来,目光扫过摇篮里的阿满,牵着姜隐的手走到一旁的床榻边。“这小子越大越磨人,以前真是辛苦你了。”说话间,他按着她坐下,弯腰替她脱下绣鞋,握住她的脚踝,将她的双腿轻轻挪上床榻。“明日还要招呼客人,早些歇息吧。”他掀开锦被一角,将她塞进了被窝,又细心地将被角掖好,“阿满有我看着,你安心睡。”姜隐顺从地躺好,想到明日便是阿满的百日宴,自己还得早起张罗,便乖顺地阖上了眼。姜隐曾问过余佑安,当初宣哥儿抱回来时,无论是满月还
是百日,都未曾办过宴席。
阿满的满月宴,她坚持着没办,这百日宴,还是余佑安软磨硬泡了许久,最后搬出崔太夫人说情,她才勉强点头应允的。她只请了几家平日往来频繁的几家,至于他们会再带些什么人来,那就不得而知了。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姜隐便忙碌起来。吃食、茶水、各处布置,事无巨细她都要亲自过问。余佑瑶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既是帮忙,也是学习。再过半个多月,她便要嫁入张府,这些当家理事的本事得赶紧上手。刚把厨房里的一摊子事理顺,两人又马不停蹄地去查看厅堂里的桌椅茶具。今日姜隐在偏厅别出心裁地弄了个自助点心台,数致新奇的摆设,引得府中上下都好奇不已。至于正厅,则摆放了几张八仙桌,届时宾客围坐畅谈也热闹。“我就晓得,我定是头一个到的!”姜隐正指挥丫鬟们将各色精致的点心摆上偏厅的台子,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传了进来。一试之下,效果竟出奇的好,当天,姜隐便在小厨房里用鸡蛋、糖和面粉,成功制出了几块奶油蛋糕。这新奇的点心,着实让崔太夫人她们惊讶赞叹了一番。姜隐定下奶油夹心蛋糕作为铺子的招牌之一后,又选定了雪花酥以及各色水果馅的酥糕,再配上那些精美的包装盒,点心身价立时倍增,俨然成了体面的送礼佳品。铺子开张头一天,生意就火爆得令人咋舌。明明她只同胡氏随口提了一句,当日胡氏便呼朋引伴,带着一大群夫人姑娘前来捧场,甚至将她备下试吃的点心都打包买空了,弄得姜隐是哭笑不得。这边她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那边林章平的案子进展却如同陷入了泥潭。余佑安他们也揣摩不透陛下的心意,明明已是铁证如山,林章平辩无可辩,但陛下就是迟迟不下旨处置。姜隐不由得想起萧自楠的话:“看来咱们这位陛下,顾虑重重啊。难不成……他还指望林章平能主动认罪伏诛?当年萧家的事,他就处置得含糊不清,如今竟又是这般。”姜隐深觉萧自楠的话切中了要害,可那又能如何?他们总不能提着刀架在陛下的脖子上,逼着他下令处决林章平吧?“在想什么?”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温润的声音。她刚一回神,腰间便环上一双熟悉的手臂,温暖的胸膛随即贴上了她的后背。姜隐微微侧过头,余佑安的下颌便轻轻搁在了她的肩头。她唇角弯起笑意:“没什么。”伸手轻柔地抚了抚他鬓边的发丝,“宣哥儿终于肯放过你了?”方才奶娘要领宣哥儿去睡觉,小家伙却闹着非要姜隐陪。偏巧那时阿满饿了要喝奶。余佑安便自告奋勇去哄宣哥儿入睡,这一去便是小半个时辰。听了她的话,余佑安长长舒了口气,直起身退后一步,顺势将她拉了起来,目光扫过摇篮里的阿满,牵着姜隐的手走到一旁的床榻边。“这小子越大越磨人,以前真是辛苦你了。”说话间,他按着她坐下,弯腰替她脱下绣鞋,握住她的脚踝,将她的双腿轻轻挪上床榻。?′?咸(=鱼d看u?±书>>网¤·$ u追#;¥最£新!>章\¨d节¢[“明日还要招呼客人,早些歇息吧。”他掀开锦被一角,将她塞进了被窝,又细心地将被角掖好,“阿满有我看着,你安心睡。”姜隐顺从地躺好,想到明日便是阿满的百日宴,自己还得早起张罗,便乖顺地阖上了眼。姜隐曾问过余佑安,当初宣哥儿抱回来时,无论是满月还是百日,都未曾办过宴席。阿满的满月宴,她坚持着没办,这百日宴,还是余佑安软磨硬泡了许久,最后搬出崔太夫人说情,她才勉强点头应允的。她只请了几家平日往来频繁的几家,至于他们会再带些什么人来,那就不得而知了。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姜隐便忙碌起来。吃食、茶水、各处布置,事无巨细她都要亲自过问。余佑瑶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既是帮忙,也是学习。再过半个多月,她便要嫁入张府,这些当家理事的本事得赶紧上手。刚把厨房里的一摊子事理顺,两人又马不停蹄地去查看厅堂里的桌椅茶具。今日姜隐在偏厅别出心裁地弄了个自助点心台,数致新奇的摆设,引得府中上下都好奇不已。至于正厅,则摆放了几张八仙桌,届时宾客围坐畅谈也热闹。“我就晓得,我定是头一个到的!”姜隐正指挥丫鬟们将各色精致的点心摆上偏厅的台子,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传了进来。一试之下,效果竟出奇的好,当天,姜隐便在小厨房里用鸡蛋、糖和
面粉,成功制出了几块奶油蛋糕。这新奇的点心,着实让崔太夫人她们惊讶赞叹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