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刀集纸上谈戈

一剑封喉(第3页)




    杜杀笑道,“当然是那个人的。他出关第一件事,就是要见你。”



    韩旬突然笑了。



    笑声很轻,却让杜杀后背一凉。



    “他还没死心?”



    “死心?”



    杜杀摇头,“那个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死心。三年前的事,他一直记着呢。”



    韩旬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杜杀:“回去告诉他,我没兴趣。”



    杜杀也站起来,与韩旬对视:“韩兄,这恐怕由不得你。那个人说了,你若不去,他就...”



    “就怎样?”



    韩旬打断他,“杀了我?”



    杜杀摇头:“不。他说,他会杀光这个镇上所有的人,一个不留。”



    酒肆里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



    几个胆小的客人已经悄悄溜出门去。



    韩旬盯着杜杀,一字一顿:“他敢。”



    “他当然敢。”



    杜杀毫不退缩,“你知道他的。为了逼你现身,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韩旬沉默了很久。



    久到杜杀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突然说:“信留下,你可以走了。”



    杜杀松了口气,将信放在桌上:“三天后,子时,老地方。”



    说完,他转身离去,血刀在腰间晃荡,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韩旬重新坐下,拿起那封信。



    信封是黑色的,上面用金粉写着一个“韩”字。



    字迹很熟悉,熟悉得让他胸口发疼。



    他没有拆信,而是将它放在烛火上。



    火焰很快吞噬了信封,化作一缕青烟。



    “老板,结账。”



    韩旬丢下几枚铜钱,大步走出酒肆。



    夜已深,街上空无一人。



    秋风卷着落叶,在他脚边打转。



    韩旬抬头看了看天。



    残月如钩,星光黯淡。



    “三年了...”



    他喃喃自语,“是时候了。”



    他回到住处——一间简陋的茅屋,推开门,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布满灰尘的木匣。



    匣子打开,里面是一把剑。



    剑很普通,没有华丽的装饰,没有耀眼的光芒。



    但若是有识货的人在场,一定会惊呼出声——因为这把剑,正是三年前名震江湖的“封喉”。



    韩旬轻轻抚过剑身,指尖传来熟悉的冰凉触感。



    “老朋友,”



    他低声说,“该干活了。”



    窗外,一片乌云遮住了残月。



    黑暗中,韩旬的眼睛亮得吓人。



    “这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