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李云睿同行】

午时。

后宫。

太后娘娘午睡，躺在紫檀雕花床上，身下的锦被早已被汗水浸透。

窗外的日头斜照进来，透过纱帐，在她脸上映下一片昏黄的影子。

侍女们跪在角落里，不敢动弹，只听得太后急促的呼吸声，像是一条快要断气的老猫，呼哧呼哧。

太后梦中，血水漫过门槛，人头一颗颗滚到她的脚下。

范建和陈萍萍站在高处，满脸冷笑，手里拎着滴血的刀。

她想喊，却张不开嘴；想逃，双腿却被钉在地上。

那一幕一幕，是多年前旧事重演。

那时候，她还是个年轻妇人，刚披上凤冠霞帔，也未坐在金銮殿上俯瞰众生。

可就是那一次大难，让她学会了何为权谋，何为心狠手辣。

噩梦惊醒。

已是浑身湿透，满头大汗。

“来人！”太后猛然睁开眼，声音嘶哑，带着怒意与惊恐。

几个太监与侍女齐齐跪地，头低得几乎要埋进地里。

“奴婢在。”一个年长些的太监颤巍巍答道。

太后坐起身，衣襟湿漉漉贴在身上，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落在绣金线的枕头上。

她目光扫过众人，眼神凌厉如刀，仿佛要从中挑出那个藏着的奸细。

她的手指紧紧抓住被角，指节泛白。

“你们……是不是又在外面听墙根？”她冷冷开口，语气温如冰，“是不是又在暗地里传话？”

众人都不敢抬头。

空气凝滞得如同冬日屋檐下的冰柱，一触即碎。

“我知你们心中有鬼。”

太后冷笑道，“范建、陈萍萍……这些名字，是不是又在你们口中传了几遍？是不是你们这些人，早就是他们的耳目？”

一个年幼的侍女吓得伏在地上直哆嗦，嘴里低声求饶：

“娘娘恕罪，奴婢不敢，奴婢从未……”

太后猛地抬手，一巴掌打在侍女脸上，声音清脆，响彻寝宫。

侍女的脸颊瞬间红肿，泪水夺眶而出。

“不敢？你怎知我说的是你？”太后盯着她，眼中满是怀疑与愤怒，“我这一生，从不轻信任何人，便是你们这些狗奴才，我也只当你们是会说话的畜生。”

她缓缓站起，脚步虽缓，却似踩在人心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