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第2页)
“不管你承不承认,从古至今长达五千年的历史早已充分表明,一个人只要踏进了官场,那么关于他的“站队”,始终都会成为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不管他本人愿意不愿意、自觉不自觉。而其区别,也只是在于叫法不同而已。比如派系、山头、小团体、拉帮结派、结党营私、志同道合、攻守同盟、守望相助、同流合污等等等等,其本质基本上是一个意思。王安石和司马光可算是公道正派的人了,可他们却分别是两大派系的领袖人物。海瑞可算是特立独行到了极点的人了,可他同样被广泛认定为徐阶集团的成员。至于其他什么“东林党人”、“牛党李党”的,则更不必再说。”方默南说道。
“就拿司马光和王安石两人来说,同朝为官,本是惺惺相惜的朋友。一个是“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文学家,一个是编写了最长编年体通史《资治通鉴》的史学家,两人都钦佩对方的才华与人品,但是政治路线上的分歧,让两人不得不分道扬镳,甚至互相诋毁,最后变成人身攻击,双方互骂对方是奸佞小人,误国误民的奸党等。出现这种局面,根这两人的人品无关,这两人用如此手段爬到高位去,都不是为了享受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光,更不是为了贪图荣华富贵。两人虽然先后位极人臣,却都是那个时代最为节俭的人。王安石一生没有纳妾,罢官后个人资产几乎为零;而我至今还记得中学时学司马光写的那篇《训俭示康》,字字句句语重心长、感人肺腑。”方爸缓缓而说道。
“是啊!两人都明知对方是何样的为人,却为什么却极尽污蔑之所能,一心欲将对方踩在脚下?因为这是游戏规则。在专制制度下,一个人要想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必须爬到权力的顶端,做“一把手”。这“一把手”的位置是独一无二的,是排他的,坐上此位置的人,可以对其他人发号司令;否则,只能“被发号司令”,为了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和政治抱负,别无他法,唯有先登上此位置,至于用什么手段就顾不上了。好在宋代时士大夫的黄金时代,政治上的失败,了不起也就被贬官放逐,不会危及生命,不像其它朝代那么血腥。王安石在旧党上台后,即被贬回家,得知他的新法被逐一废除后,于次年郁郁而终。巧合的是他的老朋友司马光,也于同年撒手人寰。两人的人生悲喜剧至此谢幕,留给后人无限的感慨。”王秉磬无限感慨道。然而这就是政治,肮脏的很!血腥的很!他可是清楚的知道的,成王败寇,失败的结局,彻底的消失在政治舞台,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或者丢掉性命,也未可知。
其实不用他们了两个说,王秉磬也有自己的判断力,从现在的情势来看,他自己不也在大力的招商引资,走的改革派的路线。最终的结果已经不言而喻,然而,要想说服家里的定海神针,可真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