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善恶的双生藤(第3页)

 她自嘲的轻笑一声：“是不是很荒诞？拯救者与灾厄源竟是同一人。” 

 眼球边缘的鎏金色开始褪色，赢蚀最后那个“献祭”的微笑反复在她眼前闪回——那么温柔，又那么扭曲。 

 她的眼神有些迷茫：“澜泽，你说他挖出兽人眼球时是否也带着这样的表情？他引发洪水时难道只为了给我送个礼物？他有没有想过森林里无辜的兽民？他的爱那么扭曲，甚至为我……” 

 “哎……”她轻叹一声：“善与恶的边界被他的‘爱’搅的很浑浊……我连评判的标尺都握不稳了…… 

 澜泽……你说我将来有资格当个好兽神吗？我似乎……越来越分不清善恶了……” 

 门外传来幼崽们嬉闹的声音。 

 白符正在给平平和安安“下雪”，两个小家伙眼睛亮闪闪的，张嘴接住空中的雪花。 

 赤翎正按着凤凰崽的头，强行给他梳理羽毛。曜曜疯狂挣扎，他不喜欢羽毛顺滑的样子。 

 小黑龙在震霆怀里吐火球，龙焰点燃震霆的长发，他只眉目温柔的用指尖熄灭。 

 天宝不肯乖乖洗澡，满宫殿乱跑，身后追逐她的天予禄，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星屑…… 

 这些鲜活的生命都需要神明守护。可如果有一天，某个原本善良的兽人成长为另一个赢蚀呢？ 

 比如她心爱的伴侣，比如她的某个幼崽，比如……她自己。 

 她低头看着眼球上最后一点金光消失，突然意识到：神明的永恒视野里，善恶或许本就是纠缠的双生藤。 

 就像赢蚀的骨翼既能掀起灭世洪水，也能为她挡下致命一击。 

 就像她的治愈之血救活了凶兽王，却间接导致更多死亡。 

 眼球彻底失去光泽时，消散如磷烟。 

 她仿佛看到赢蚀残留的执念在叩问她的神格：“若早知我的爱会杀人，你当初还会救我吗？” 

 没有答案。唯有夜风裹着腥气刮过脸颊，像神谕般晦涩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