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思念如潮
再睁开眼睛时，她忽然问道：“赤愫，为什么我们一首待在地底呢？大家都不好奇上面的世界吗？”
赤愫的耳朵倏的竖起，眸子里闪过一丝警觉。
她放下咬了一半的甜饼：“上面有什么可好奇的。”
夜风卷起她酒红色的发梢，露出颈后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幼时被长辈训诫留下的鞭打印记。
“阿奶说，我们世世代代藏在地下，就是为了躲避被屠杀的命运。”
她的声音突然压低，“瑶瑶，你过去是流浪的乞食者，没有家人告诉你这些。但你要记住——”
她紧紧握住陆梦瑶的手：“每年都有不怕死的年轻煞人想上去看看，最后……”
“最后都会受到巢主的啄刑！你、你别去送死。”
陆梦瑶望着好友紧绷的侧脸，缓缓点头。
孢子茶的热气在两人之间氤氲，她装作不经意的询问：“我们到底在躲谁啊？”
“兽人。”赤愫的瞳孔在荧光下缩成细线，“千喉之巢千万年来被巢主的屏障保护，就是因为……”
她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兽人会屠杀我们，只为了这个！”
她指着额前的血红色灵石，声音发紧：“阿奶说，千万年前，兽人为了修炼，几乎杀光了所有凶兽。”
“而我们煞人的灵石，蕴含的灵力比凶兽灵石更纯净更强大……”
“瑶瑶，外面的世界很危险，我们不被兽神庇护，必须要躲藏起来才能繁衍！”
“我记住了。!x\4~5!z?w...c′o￠m/”陆梦瑶乖巧点头，指甲却深深陷进掌心。
茶凉了。
穹顶的宝石依然璀璨，陆梦瑶却第一次看清了它们真正的模样——那不是星星，是囚笼的栏杆。
她突然想起白符狩猎时说的话：“狼吃鹿是自然法则，但把鹿群赶尽杀绝的狼，终将饿死在没有生机的荒原。”
“灵石……”她喃喃低语。
以前兽夫们献给她无数灵石，她把灵石当钱花，甚至用数不尽的绿灵制作巫术药剂。
“屠杀……”
她从不质疑食物链法则——自然用牙齿和利爪写就的生存法典：弱者供养强者，强者反哺大地，所有生命终将成为其他生命的晚餐与养分。
可一切都要在合理的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