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仁心仁术（六）(第2页)

 威廉的目光掠过林芳三人时，淬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

 他指尖一勾，那支贴着“2号”标签的药剂便悄无声息滑入白大褂内袋，布料摩擦的轻响被实验室通风扇的嗡鸣彻底掩盖。

 衣料贴合药剂瓶身的刹那，他眼前仿佛已铺开一条金光大道——博士头衔的金属铭牌在阳光下反光，成叠的钞票垒成小山，连诺贝尔奖的金色奖章都在远处闪着诱惑的光，一切都触手可及。

 但那虚妄的幻景仅存续半秒，威廉便迅速敛去眼底的贪念，脸上瞬间堆起温和笑意。转向林芳时，他的语气诚恳得足以骗过在场所有人：

 “林博士，依我看，珍妮只要维持饮食，三天后身体指标应当就能达标，完全可以安排手术。您放心，我这就去准备后续需要的血浆，保证万无一失。”

 林芳并未察觉他话语里的半分破绽，只是轻轻点头，又带着几分叮嘱，

 “血浆的配比一定要严格按标准来，半点差错都不能出。”

 威廉连声应下，

 转身时，藏在口袋里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药剂瓶的玻璃壁，冰凉的触感让他心头愈发燥热。

 他脚步轻快地走向储物间，低垂的眼帘下，嘴角那抹藏不住的得意，没被任何人捕捉到。

 刚关上门，

 威廉便迫不及待地从内袋掏出那支“2号药剂”。

 他对着顶灯举起瓶子，澄澈的液体里，几缕极细微的白色颗粒正缓缓悬浮、沉降。

 看清这一幕的瞬间，他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得意僵成了错愕，口中不由自主地低喃出声：

 “这是什么？它为什么对细菌感染的作用，比已知的所有药物还要强？”

 威廉脸上的错愕瞬间被狰狞取代，原本藏在眼底的贪念彻底冲破伪装，

 他攥着药剂瓶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口中更是近乎嘶吼地低吼：

 “我必须弄清楚这药的成分！难道……难道它是磺胺类化合物的全新衍生物？”

 他猛地将药剂瓶凑到鼻尖，小心翼翼地拧开一丝瓶盖——没有刺鼻的化学气味，反而萦绕着一缕极淡的、类似草木的清苦。

 这反常的气味让他瞳孔更亮，之前对“意外收获”的惊喜，此刻彻底演变成失控的占有欲。

 他抓过桌上的实验记录本，潦草几笔划掉原有的配方推测，笔尖在“磺胺衍生物”几个字上反复圈画，力道大得几乎戳破纸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