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顾余生与穆玲珑(第2页)

 "北境的伤...还疼么?“他伸手想碰她左臂那道箭伤,却被玄铁护腕格开。

 金属相撞的脆响里,他听见云琅的佩刀在鞘中轻颤。

 穆玲珑冷笑:”你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吗?去年大雪封山,云琅哥背着我走了三十里。"

 她突然扯开领甲,露出锁骨下狰狞的刀疤,"这是为他挡的!我们在狼群里过夜,在冰河下接吻——顾余生,你配吗?"

 每句话都像淬毒的箭。

 顾余生望着那道疤,想起三年前她在这里被毒蛇咬伤,是自己吸出毒血,守了三天三夜。

 当时少女攥着他衣袖说:"余生哥哥,我害怕。"

 现在她说不怕了。

 "进屋说吧。“顾余生看向始终沉默的云琅。

 镇北侯玄甲上沾着枯萎的花瓣,面甲下的眼睛像两口古井。

 顾余生忽然笑了:”侯爷的伤倒是好了。"

 云琅身形微震。

 三年前冬猎,他确实在青云县后山"意外"坠马。

 当时顾余生踏雪而来,用雪灵花汁为他止血。

 花厅里,顾余生慢条斯理地烫着茶具。

 泉水在红泥炉上咕嘟作响,雪灵花在青瓷盏里舒展。

 "这是最后的机会。"穆玲珑将和离书拍在案上,震得茶针跳起,"签了它,我不想闹得太难看。"

 “我已经向陛下以军功换取和离了。”

 顾余生注视着水中沉浮的花朵。

 多像那年元初节,穆玲珑把写着心愿的莲花灯推进河里。

 灯纸上墨迹晕开前,他看清了“云琅"二字。

 "玲珑。"他推过茶盏,”你记不记得..."

 "够了!"穆玲珑掀翻茶案,瓷盏在青砖上摔得粉碎,”每次传讯都说花要开了,你除了摆弄这些花草还会什么?"

 她一把扯下腰间玉佩——顾家祖传的同心佩还给了顾余生,“云琅哥已经在陛下面前请命,三日后..."

 "三日后庆功宴,也是我与云琅哥的婚期!"

 顾余生蹲下身收拾碎片的手突然停下了。

 甚至连指尖被割出血也浑然不觉:“是吗,那恭喜镇北候。”

 云琅终于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铁甲:"顾兄,条件你提,我与玲珑是真心相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