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集:亲情破障,笛声镇魂
左侧突然袭来一阵腥风,月飞足尖点地旋身避开,骨刃擦着他的腰侧劈空,在石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借着旋身的力道拧转手腕,剑锋顺势扫过右侧教徒的手腕,只听一声闷哼,对方握着锁链的手骤然松开。那截黝黑的锁链却像被斩断的毒蛇,在地上扭曲着蜿蜒,尖端突然昂起,带着倒钩缠向月飞的脚踝。
“这些邪门玩意儿。”月飞低骂一声,长剑在掌心转了个利落的弧,淡青色的剑气迸发开来。锁链应声断成数段,落在地上时竟渗出粘稠的黑色汁液,在青石板上蚀出细密的孔洞,发出“滋滋”的轻响,像是有无数细小的虫豸在啃噬石头。
他眼角的余光越过攒动的人头,瞥见肖飞正站在血色阵法的边缘,与那个红衣圣女对峙。圣女的红袍在黑袍教徒中像一滩凝固的血,手中的骷髅法杖顶端,两颗绿宝石镶嵌的眼珠正幽幽发光。月飞的心猛地一紧,剑招愈发凌厉——必须尽快撕开这层人墙,否则等阵法完全启动,肖飞就要同时应对圣女和阵法的双重反噬。
祭坛中央的凹槽里,血色符文正随着教徒们的吟唱渐渐亮起,像一条条活过来的血蛇在石面上游走。被笛声蛊惑的村民们排着歪歪扭扭的队伍,眼神空洞得如同蒙尘的铜镜,机械地走向凹槽。那里已经积了半池暗红的血,边缘凝结成黑褐色的痂,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甜气。
刚才那个躲在柴房的孩童此刻正被两个教徒按住肩膀,他的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身体却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机械地抬起手。半截尖锐的石片在他掌心颤抖,距离自己的脖颈只剩寸许。
“住手!”月飞怒吼一声,长剑挽出一团剑花,逼退三名教徒的合围。他正要冲过去救下那孩子,后腰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的教徒用骨杖狠狠砸中了他的旧伤。月飞闷哼一声,踉跄着跪倒在地,膝盖撞在石板上的力道让他眼前发黑。余光里,那孩童的石片已经快要碰到自己的脖颈,小小的眉头甚至还蹙着,像是在做什么不情愿的梦。
就在这时,肖飞的声音突然穿透了教徒们的嘶吼和诡异的吟唱,像一块投入沸水的冰,瞬间让嘈杂的祭坛安静了半分:“你弟弟的魂魄就在往生灯里,他说不想你再杀人了。”
红衣圣女握着骷髅法杖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几乎要嵌进骨制的杖身里。骨头上镶嵌的绿宝石在火把下闪了闪,映出她面具左侧裂开的一道细缝。那道缝很新,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生生撑开的。她原本空洞如死水的眼神骤然凝聚,像两束骤然点燃的火把,死死盯住肖飞手中那盏古朴的灯笼——往生灯的灯芯正跳动着微弱的金光,光晕里隐约能看见一缕模糊的影子,蜷缩着,像个受了委屈缩在角落的孩子。
肖飞的手心沁出冷汗,浸湿了灯笼的竹柄。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灯里那缕魂魄的微弱——那是昨天在忘川河边救下的普通游魂,连完整的意识都没有,更不可能是圣女早该转世的弟弟。他在赌,赌这个被心魔缠得形销骨立的女人,心底最深处的执念不是对邪神的盲目迷信,而是对那个早逝孩童的、从未熄灭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