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惆怅(第2页)
袁今夏想到杨程万,“师父从不徇私,不可能帮着乌安帮做手脚,陆大人与乌安帮也并无瓜葛,那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师父从中调和,乌安帮与陆大人建立了某种关联,这便说得通了,也符合师父一贯的作风,既保全了乌安帮,保全了谢宵和上官曦,也让陆大人寻回了健椹父子犯罪的铁证。那还有一个呢?沙修竹是……”
袁今夏又仔细揣摩了一番,自言自语道,“岑寿不止一次说过,陆大人是极好的人,说他不过是表面上看着冷酷无情,我今日同意放走沙修竹,一来顾及师父与谢伯伯的兄弟之情,二来念着我与谢宵幼时的情谊,三来也是因为他们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他们的做法说到底是激进了些,却也是一片赤诚所至,我虽不能苟同,却也为之感叹,难道陆大人是与我有同样的想法?所以才借故让谢宵和上官曦劫走了沙修竹。”
袁今夏想到这里便已经恍然大悟了,又笑着自言自语起来,“是啊,岑福若不假装昏迷,以他的身手,上官曦和谢宵若想劫走沙修竹,恐怕太难了,至于留下我与大杨,那定是因为师父与乌安帮的关系,所以断定谢宵与上官曦不会伤害我们,可谁能料到,此事谢宵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唉~~~”袁今夏长长叹了一声,紧接着又笑了,笑了两声,表情突然就僵住了,一拍桌子,猛然站起来,“袁今夏啊,袁今夏,你还傻笑什么呀?”
“哐当~”一声,整个人又跌进椅子里,委委屈屈地嘟囔道,“陆阎王罚我回京城,明日我是不是就要被撵走了?哼,撵人家走,干嘛还来送药,装什么善心啊?”袁今夏看着药瓶开始生气,一把抓起来就要扔,手抬到半空中,突然停下了,“咦?不对呀,岑校尉一向对我有偏见,态度也一直冷淡得很,为何要来给我送药?难道是陆大人让他来的?对,一定是,我拒绝了,可陆大人为何又亲自送来了?算了,不想了,我就当是陆阎王向我赔礼道歉了吧,”虽是如此想,袁今夏仍旧忍不住盯着药瓶傻笑了好一会儿,就连为何发笑,她自己也并不清楚。
“咝~~~”袁今夏将包扎着胳膊的裹帘慢慢打开,疼得咧了一下嘴,那伤口看起来极为丑陋,“袁今夏啊袁今夏,你是不是傻透腔了?砍自己一刀使这么大劲儿做什么?不过是装装样子,装得跟真的一样,还不是被那个陆阎王看出来了,”袁今夏不停地嘟囔着,“不对呀,陆阎王明明看出来我是自己砍伤的,为何没有说破呢?还来给我送药?刚刚他的话明明有所指,他说让我关好门窗,以免猫呀狗呀的进来,他定是发现了杨岳和谢宵在屋内,”袁今夏长长出了口气,“还好大杨也在,否则小爷我一世清白就没了,这个谢圆圆还真是个冒失鬼。”
“陆阎王说这药药效极好,那小爷便不客气了,”袁今夏拧开瓶盖,在伤口上洒了一些,只片刻的功夫,便觉得伤口处有一丝丝凉气掠过,又过了片刻,竟然不疼了,将胳膊抬起来晃了几下,“神了,真的不疼了,”袁今夏拿起药瓶左看右看,嘴里嘟囔着,“锦衣卫的东西就是好,”眼前却闪过了陆绎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