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高昌北凉末主沮渠安周:西域流亡王的狂飙、种田与绝唱(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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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官方认证”,腰杆子更硬了,沮渠安周的野心也随之膨胀。区区高昌一城,哪够看?他的目光瞄向了邻居——车师前国(国都就在今吐鲁番交河故城)。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且会捡漏)的人。公元450年,车师国王车伊洛带着主力部队出门打架(西征焉耆去了),家里就留了儿子车歇看门。沮渠安周一看,这简直是天赐良机!立刻摇人:“柔然老铁!来活了!车师家里没人,速来,五五开,装备平分!” 瞬间和柔然组成“趁火打劫兄弟连”,直扑车师王城。柔然骑兵嗷嗷叫地冲锋,高昌步兵哐哐砸门,可怜的车歇小朋友双拳难敌四手,城破之后只能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这一仗打得漂亮!沮渠安周一举统一了整个吐鲁番盆地,从“高昌市长”正式升级为“吐鲁番盆地的王”!春风得意马蹄疾,他看看刘宋封的那个“河西王”帽子,越看越不顺眼:河西?河西早没啦!我沮渠安周,要做就做自己的王!于是大手一挥,自封“大凉王”!高昌北凉从此告别“刘宋分公司”的身份,正式宣告“单飞创业”!独立自主的感觉,倍儿爽!
第三幕:绿洲种田王——割肉和尚、屯田大队与佛系治国
地盘是打下来了,但吐鲁番盆地虽然是个“聚宝盆”,作为国家根基还是有点“脆皮”。沮渠安周深谙“枪杆子里出政权,粮袋子里稳江山”的道理。于是,他化身“种田流”玩家,把屯田定为基本国策。吐鲁番出土的《兵曹下八幢符》文书,就是他的“种田攻略”:把军队分成八个生产建设兵团(“八幢”,每幢约百人),分片包干,开垦了四万八千亩良田!士兵们日常训练是“放下刀枪,拿起锄头”,战时打仗,闲时种粮,自给自足,美滋滋。对于逃难来的流民,安周也有一套:搞“联产承包责任制”!五户流民编成一个小组(“五家户”),国家给发荒地、发种子(“为官种荒芜”),你们给我使劲种!这招“以工代赈”加“集团开荒”,效果拔群!流民有了活路,荒地变良田,国家收了粮食,简直是win-win-win!高昌的农业gdp蹭蹭往上涨。
然而,老天爷似乎想考验一下这位“种田王”。就在安周刚登基的444年,一场史无前例的大饥荒席卷了高昌。烈日炎炎,田地龟裂成乌龟壳,饿殍遍地,绝望的哭声在绿洲上空盘旋。就在这人间地狱般的时刻,一位名叫释法进的高僧站了出来,干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他效仿佛祖“割肉饲鹰”的典故,真!的!割!下!自!己!身!上!的!肉!分给那些快要饿死的饥民!!这操作,直接把沮渠安周和所有围观群众都震懵了!这已经不是“感动中国”级别了,这是“震撼祖宗十八代”级别的操作!安周同志被这极端惨烈的慈悲彻底整破防了(或者说,被这巨大的道德压力和社会舆论架到了火上烤),终于幡然醒悟(或者说,实在顶不住了),大手一挥:“开仓!放粮!赈灾!” 哗啦啦三万斛粮食撒下去,终于扑灭了这场燎原的饥火。后世评价此事,都说安周是被高僧感化了。但咱琢磨琢磨,他可能更怕的是:再不开仓,老百姓估计要学高僧,下一个割的可能就是国王的肉了……民心这堵墙,倒了可比柔然骑兵还难防!
沮渠安周家祖传信佛(北凉王室是着名的佛教赞助商),他本人也是个“佛系青年”(此佛系非彼佛系)。他深知,在这远离中原的西域,佛教不仅是精神寄托,更是凝聚人心、彰显王权合法性的超级ip!公元445年(承平三年),他斥巨资(可能主要是人力)搞了个大项目——刻立《沮渠安周造佛寺碑》。这碑文采斐然,书法杠杠的,核心思想就一个:“看!我沮渠安周!盖了大庙!功德无量!佛祖保佑我!” 这块碑,就是高昌北凉的“国家级形象工程”和“精神图腾”。在他的大力推广下,高昌成了佛教艺术西传的中转站和加工厂,深深影响了后来的龟兹、高昌石窟。叮叮当当开凿石窟的声音和嗡嗡嗡的诵经声,成了高昌王国最洗脑的Bgm。
虽然自己是匈奴卢水胡人,但沮渠安周对汉文化绝对是真爱,堪称“学霸级迷弟”。他知道要治理好这块汉人聚居、深受汉文化熏陶的绿洲,必须依靠汉族知识分子的力量。于是,一大批汉族士人被请进政府,当郡守、做县令,管文书、理财政,成为行政体系的中坚力量。为了向“文化母国”刘宋表忠心(也为了显摆),他还精心挑选了一批从河西老家带出来的珍贵典籍,比如《周易》这种“高大上”的哲学书,郑重其事地打包送往建康。这手“文化输出”玩得贼溜:既拍了刘宋的马屁(“看,我保存了华夏正统文化!”),又向全世界宣告(主要是西域诸国):我沮渠安周领导的高昌北凉,是根正苗红的华夏文明在西域的“分店”!汉文化和胡风(以及佛风)在这片绿洲上和谐共处,互相“充值”,为后来唐代在西域设立稳固的西州,打下了坚实的文化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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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凉王绝唱——柔然老铁变阎王,刚烈谢幕
靠着权谋、种田和佛系管理,沮渠安周在高昌这片绿洲上当“大凉王”小日子过了十六年。但是!夹在北魏和柔然这两个巨无霸中间的高昌,就像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又像走钢丝的艺人——稍有不慎就粉身碎骨。他曾经借柔然的“虎威”吞并了车师,却忘了和猛兽做邻居,随时有被反噬的风险。
公元460年,高昌王国的末日丧钟,被曾经的“老铁”柔然亲手敲响。柔然可汗吐贺真,这位昔日并肩作战(打劫)的“盟友”,敏锐地捕捉到高昌在连年折腾(打仗、饥荒、治理)后露出的疲态。“趁你病,要你命!” 吐贺真亲率两万精锐骑兵(这人数对高昌绝对是碾压级),像一阵裹着死亡气息的戈壁狂风,呼啸着扑向高昌城。史书冷冷地记载柔然“趁高昌北凉内虚”,一个“虚”字,道尽了小国在强权夹缝中挣扎求存的辛酸与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