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可问心(第2页)

 当为首的赤纹道袍修士提着滴血的剑一步步走来。

 \"小妹妹，下辈子注意就行。\"

 赤袍修士的声音像是裹着冰碴，长剑挑起女孩下巴，脖颈被剑锋划出细痕，豆大的血珠顺着苍白的皮肤滚落。

 洛天羽周身源力疯狂翻涌，一道源气嗡鸣欲出，可迈出的第一步就如坠泥潭。

 一股无形的枷锁从虚空中骤然缠上四肢，仿佛有千万条锁链将他死死钉在原地，任他如何挣扎，双脚都深陷地面三寸。

 “大哥哥！”小女孩的呼救带着破碎的哭腔，她被剑尖抵着咽喉，踉跄后退时正撞上洛天羽僵硬的身躯。

 温热的血溅在他玄色衣襟，那抹滚烫却让他浑身发冷。

 赤袍修士嘴角勾起戏谑的弧度，剑锋突然转向洛天羽：“想救人？先看看自己有没有这本事。”

 血珠溅在他睁大的瞳孔里，视线变得猩红模糊。

 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嘶吼，却无法撼动分毫。

 赤袍修士将尸体踹开，伸手扯走女孩紧攥的半块玉佩，玉佩上“平安”二字沾满鲜血，在洛天羽眼前晃出刺目的光晕。

 “你干预不了，是因为你……救不了。”

 修士甩了甩剑上的血，带着同伴扬长而去。

 洛天羽看着血泊中两具渐渐冰冷的尸体，体内那股无形枷锁却突然消失。

 风卷着血腥气掠过，远处传来更密集的打斗声，而他跪坐在尸身旁，周身源力暴动，白发无风自动，眼底泛起从未有过的冰冷。

 他抬头看向那座阁楼，看向那所谓的天。

 洛天羽缓缓起身，袍角扫过地上未干的血迹，在青砖上拖出蜿蜒的暗红痕迹。

 他的白发在罡风中猎猎作响，眼底的冰冷却像是要冻结整个世界。

 阁楼的飞檐在云层间若隐若现，檐角铜铃无风自动，发出细碎而诡异的声响，仿佛在嘲笑他的无力。

 他突然想问问自己，为什么今日心却如此难以平静。

 今日他不是要去参加那所谓的各大宗门试炼吗？

 他一眼扫过四周来往修士，众人皆匆匆而过，无人在意这一地的血腥与死亡，仿佛这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闹剧。

 亦或者，未曾看见……

 空间戒指中，那半块道纹玉佩微微散发亮光，化作一点点流光，在洛天羽未曾看到的地方，化作一个残缺刻印，出现在手心，又瞬间消散。

 他压低斗笠，低着头前行，哪怕是撞到他人也未看一眼。

 行至城中，一阵腥风裹着沙砾扑面而来。

 洛天羽踉跄半步，额头撞在斑驳的城门石棱上，鲜血顺着斗笠边缘滴落。

 他恍惚听见身后传来孩童嬉笑，转头望去，却只见几个背着竹篓的稚童追逐着跑过，其中一个小女孩发间的草绳，竟与方才求救的女孩系着同款样式。

 “让开！”一声暴喝打断思绪。两名御剑而过的修士擦着他头皮掠过，劲风掀翻斗笠。

 洛天羽狼狈倒地，垂落的白发间，尽显苍凉。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远处天际，十二道流光破开云层，正是负责试炼的各大宗门长老。

 “此子气息紊乱，不得入内！”一位守关长老的拂尘拦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