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章 再弹《长相思》(第2页)

 “难怪女儿不懂事,原来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你说什么?!” 

 “我说你很没素质。” 

 冷子明瞪着当众和一个妇女争吵不休的薄景言,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是谁啊? 

 还有台上那个该死的安凤,到底还要紧张多久,她是真想看堂堂京北太子爷和人当众干架吗? 

 其实,安凤不紧张了。 

 就在薄景言站起来为她仗义执言的那一刻,惶恐就像潮水一般地退去了。 

 她一直不动,是惊讶为她解围的人竟然不是她的师父,不是她的师兄、师姐,而是一个陌生人。 

 就像五年前的雨夜,救她于水火的人,不是她父亲,不是她邻居,而是两个素未蒙面的少年郎。 

 她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她也许永远也无法向他们表达她的感谢,但今夜不一样,她可以感谢他。 

 安凤轻弹指尖,拨响了第一个弦。 

 “叮——” 

 她还没想好要弹什么,曲调却像湖面上的一点涟漪,自发地铺向了四周。 

 薄景言坐回了位置。 

 冷子明看着他,本能地甩出一句:“不吵了?” 

 “别说话,她开始演奏了。” 

 “切。” 

 冷子明翻了一个白眼。 

 演奏就演奏呗。 

 安凤再有本事,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要不是薄景言帮她,她说不定已经吓晕在台上了。 

 就这么一个没胆子的人,能弹出什么好—— 

 好听! 

 怎么这么好听? 

 “她弹得什么?” 

 “长相思。” 

 他曾在五年前,听过一次。 

 那时,他站在临安县的青少年活动中心,隔着一扇门,听她弹过这首曲子。 

 她弹得很好,曲调幽怨,但那种幽怨是虚的,就像一阵拂过脸庞的风,只留下一点微凉的遗憾。 

 后来,他总会在寂寞时,问一句,她心里的虚影是谁? 

 但今天的《长相思》,和五年前不一样。 

 今天的幽怨是实的,就像一条载满了少女无处寄托的悲伤小河,在时光的汪洋大海,无限蔓延。 

 她在忧什么? 

 她又在思念谁? 

 安凤在想念一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