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玉皇大帝张兴东梦见自己那辆小宝车转世投胎成人叫张宝顺(第2页)

 "备云辇。"他起身时,龙袍上的金线轻轻颤动。

 "陛下!"太白金星急了,"礼法司盯着您的行踪呢......"

 "朕去看看老伙计。"张兴东换了身蓝色工装,把仙气敛得一丝不剩,活像个跑长途的司机。

 云辇落在张家庄外的老槐树下,正是暮春时节,村口飘着汽油和橡胶的混合气味。张兴东顺着修车行的招牌走,远远看见间挂着"宝顺车行"木牌的铺子,一个穿蓝色工装的后生正蹲在门口擦零件,指尖在油污里翻飞。正是张宝顺。

 "师傅,能补个胎不?"张兴东推着辆半旧的自行车,故意粗着嗓子问。

 后生抬头时,他看清了那双眼——亮得像车灯,带着股子实在劲儿。"能,稍等。"张宝顺的声音带着津门人的爽快,掌心的胎记被油污盖着,只隐隐露出点银灰。

 张兴东把自行车递给他,看着他取出工具。那套扳手被磨得发亮,显然用了多年,和他当年修"宝顺"时用的那套一模一样。

 "您这车胎是被钉子扎的,"张宝顺捏着拔出的铁钉,眉头皱了皱,"内胎补过三次了,该换了。"他从货架上取来条新内胎,"我这胎是正经牌子,保准比您那旧的多撑两年。"

 小主,

 张兴东心头一颤。当年的"宝顺",也是这样被他细心照料,该换的零件从不含糊。

 "夜里关了门,我常对着车说话,"张宝顺的声音软下来,带着几分不好意思,"我总觉得它们听得懂,你对它用心,它就给你少添麻烦;你糊弄它,它就给你抛锚撂挑子。有次我给辆旧货车换零件,明明换的是新的,它却总打不着火,直到我把偷工减料的螺丝换成正经货,它'轰'的一声就发动了,像在跟我较劲。"他忽然笑了,"大爷,您说车有魂吗?我总觉得,它们在陪着我跑呢。"

 张兴东望着他掌心的胎记,想起当年自己把"宝顺"当兄弟,累了会靠在方向盘上说话。"有的,"他轻声说,"它们记着人的路,比谁都清楚。"

 那天他在车行待了很久,看张宝顺修车,看他换零件,看他坐在门口对着夕阳擦扳手。他发现他拧螺丝时,总爱用掌心抵住扳手末端,这姿势和当年张师傅修"宝顺"时一模一样;他试车时,会轻轻拍下车头,像极了"宝顺"当年平顺启动后,他习惯性的那下拍打。

 "您也开过车?"张宝顺见他总盯着墙角的旧方向盘,忍不住问。

 "嗯,年轻时跑过出租。"张兴东指着那个方向盘,"这物件很像我当年那辆的,也叫宝顺。"

 张宝顺眼睛一亮:"真的?我给车行取这名时,总觉得耳熟,好像以前就叫过似的。"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不瞒您说,我总做些怪梦,梦见自己在马路上跑,还梦见有人握着我的'手'转弯......"

 "那不是梦,是宝顺的记忆。"张兴东看着他眼里的光,"它记了三百年,就为了再陪你跑一程。"

 张宝顺手里的扳手"当啷"掉在地上。

 接下来的日子,张兴东常借着"修车"的由头来车行。他知道了张宝顺为了学修新能源车,半夜还在看图纸;知道了他把赚来的钱分了些给村里的孤寡老人,说"车能跑路,人心得能暖人";知道了他最大的心愿,是开个修车学堂,教年轻人好好修车,别学那些偷工减料的勾当。

 "大爷,您说这实在活儿能长久吗?"有次收了工,张宝顺坐在门槛上,望着满天星斗问。

 张兴东望着他掌心的胎记,想起当年自己说"只要车顺,人就顺"。"能的,"他说,"只要你守着心,路就不会偏。"

 这天张兴东又来车行,却见铺子的门是锁着的,门板上贴着张字条,是用马克笔写的歪歪扭扭的字:

 "大爷,二手车商带了人来砸铺子,说我挡他们财路。我往西边跑了,您别找我。等他们走了,我就回来接着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