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玉皇大帝张兴东梦见自己那顶青纱帐转世成人叫刘云坦

青纱帐转世

玉皇大帝张兴东从九霄云外的紫霄殿惊醒时,案上的鎏金香炉正飘起第三缕青烟。他抚着额头坐起身,龙袍上绣着的日月星辰还沾着梦里的水汽——那顶悬在凌霄宝殿梁上三千年的青纱帐,竟化作个眉眼清亮的少年,跪在南天门外朝他叩首,额间还留着帐顶那颗夜明珠的莹光。

“陛下可是魇着了?”侍立一旁的太白金星慌忙上前,拂尘扫过榻边凝结的霜花,“方才观天象,紫微垣有客星犯主,许是惊扰了圣驾。”

张兴东望着殿外流转的星云,指尖还残留着梦中青纱的触感。那顶青纱帐是当年大禹治水时敬献的宝物,用天河岸边的龙须草织就,能挡雷霆水火,三千年里一直悬在殿梁上镇着凌霄宝殿的气运。可方才梦里,那青纱竟簌簌落下,化作个身着素衣的少年,自称刘云坦,说要向他讨一桩人间的因果。

“去查,”玉皇大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看看哪处凡尘有叫刘云坦的少年,生辰正合昨夜客星犯主之时。”

三日后,千里眼捧着一面水镜来报。镜中映着江南水乡的一座宅院,青石板路尽头,一个约莫十五岁的少年正坐在枇杷树下读书。他眉目清俊,额间有颗淡青色的痣,正是梦中的模样。更奇的是,少年手边摊着的书卷旁,放着半块玉佩,玉质竟与青纱帐顶镶嵌的镇邪玉一般无二。

“此子乃是苏州知府刘仲文的独子,”千里眼躬身道,“出生那日天降甘霖,院里的老枇杷树竟在寒冬开了花。只是这孩子自小体弱,还总说些旁人听不懂的话,说自己记挂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张兴东盯着水镜中少年翻动书页的手指,忽然想起三百年前那场蟠桃会。当时卷帘大将失手打碎了琉璃盏,碎片飞溅,是那青纱帐轻轻拂动,挡住了险些溅到王母凤冠上的琉璃碴。那时帐顶的镇邪玉被碎片划了道细纹,他还亲手用金漆修补过。而此刻水镜里,刘云坦的玉佩上,恰好有一道同样的细纹。

“罢了,”玉皇大帝挥了挥手,“既然他要讨因果,便让他去吧。只是切记,不可泄露天机。”

春末的苏州城飘着细雨,刘云坦坐在窗前临摹字帖,笔尖悬在纸上迟迟未落。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丢了什么要紧的物件。昨夜又梦见那座金碧辉煌的大殿,梁上悬着的青纱帐轻轻垂落,拂过他的脸颊,带着淡淡的龙涎香。

“坦儿,发什么呆呢?”母亲端着一碗杏仁酪走进来,将瓷碗放在桌上,“明日便是府试的日子,若是精神不济,我去跟你父亲说,今年便不考了吧。”

刘云坦摇摇头,放下笔揉了揉太阳穴:“娘,我没事。只是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母亲叹了口气,伸手抚过他额间的痣:“你自小就说胡话,三岁时还说自己住在很高很高的地方,能看见云在脚底下飘。若不是你父亲总说你是文曲星下凡,我真要请个道士来给你看看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马蹄声,管家匆匆进来禀报:“老爷回来了,还带了位从京城来的先生。”

刘云坦跟着母亲到前厅时,只见父亲刘仲文正陪着一位身着青衫的老者说话。那老者须发皆白,眼神却清亮得很,看见刘云坦进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坦儿,快来见过太白先生,”刘仲文笑着招手,“这位先生是京城来的大儒,特来苏州讲学,往后便是你的启蒙恩师了。”

刘云坦躬身行礼,鼻尖却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正是梦中那座大殿里的龙涎香。他猛地抬头,正对上老者的目光,只见老者微微一笑,指尖在袖中轻轻掐了个诀。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刘云坦的脑海:金碧辉煌的大殿,梁上飘动的青纱,镇邪玉上的金漆,还有那双偶尔从帐下拂过的、戴着玉扳指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