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婚姻大事,岂同儿戏?(第3页)
“若查实确与三皇子有关,你待如何?”他语气平淡,却重若千钧,“陛下的儿子并不算多。”
陆停舟笑笑:“虽不多,却也不止一位。”
段寒山冷冷一笑。
“糊涂!”他将手中茶杯往案上重重一磕,“你以为陛下将三皇子禁足,是因为你秉公执法?那是因为他要敲打儿子,敲打不那么省心的后宫。你要做他手里的刀,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否则你该明白,何为君心难测。”
陆停舟唇角微勾:“正因难测,才有的赌的机会。”
段寒山沉沉吐出一口长气。
“原来你都明白。”他盯着他道,“明知是死路一条,你也要撞上去?”
“老师当年为陛下推行新政时,不也如此么?”陆停舟反问,声音低沉,“只是学生远不及老师高义,您心怀天下苍生,学生心中只有仇恨。”
段寒山骤然缄口。
书房内,沉寂如渊。
书房外,暴雨倾盆。
雨水狠狠砸在屋顶,冲刷着廊檐,冰凉的水珠溅湿了池依依的裙摆。
屋内二人剑拔弩张之际,她已悄然退离。
这不是她能掺和的谈话,她不敢在门外久留,唯恐被段府下人瞧见。
滂沱大雨中,水花在青石板上疯狂溅起。
她一手紧抱锦盒,一手勉力撑伞,快步穿过庭院,匆匆回到下榻的厢房。
将锦盒置于桌上,她拂去盒面沾上的雨水。
指尖抚过冰冷的锁扣,她动作一滞,轻声一叹。
今时今日,她终于明白陆停舟对三皇子的态度为何急转直下。
原来是为了一桩沉埋七年的血案。
七年前,牛询引马匪屠了一个村子,那村子的名字,叫六盘村。
池依依从未听过这个地名,但陆停舟却为此恨了整整七年。
她骤然打了个寒噤,一个惊悚的念头冲出脑海:
离京前,陆停舟曾说要带她回老家招墓。
她问他家中还有何人。
他的回答是——
“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