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嗯,你帮我?”

晨雾散尽,檐角铜铃在秋阳里晃出细碎金光。

 

云岁晚是睡到近午时才起的床。

 

之后便一直在园子里规划铺面的事情。

 

她倚着花梨木雕花窗棂,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算盘珠子。

 

完全没有被裴砚桉的事情影响。

 

直到暮色四合时分,廊下灯笼次第亮起,裴砚桉才回了府。

 

进门就直接来了主屋。

 

珠帘拨动,云岁晚闻声抬头往门口看去。

 

烛火在他眉骨处投下阴影,白布下的伤口若隐若现。

 

她眼神从他面上划过,淡淡道了一声,“大爷回来了?”

 

只一句便没了下文,低头又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裴砚桉摸了摸受伤的额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挪步过去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云岁晚没有想到他会过来,眼疾手快,将案几上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在忙什么?”

 

她随口道:“闲来无聊画些画打发时间。”

 

“哦。”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尴尬。

 

云岁晚左右看了看,觉得这般坐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这才站起身来,“大爷用晚膳了吗?”

 

裴砚桉摇摇头:“还未。”

 

今天澄清了自己的罪名后,他回到公门后就一直为今日的事情在忙,到现在是滴水未进。

 

“那我让

 

说完,几步就跨出了屋子。

 

裴砚桉看着她消失是身影,想起来去岁清明的时候。

 

自己在祭祖的时候不小心被香灰烫到了手背。

 

当时只红了绿豆那么大的一块红斑,可云岁晚急得不行,又是拿冰水,又是敷药膏的。

 

那会儿,他还只当她是大惊小怪。

 

如今,顶大一块纱布贴在额头处,她是没看见?

 

正想着,裴牧尘和沈慧兰就进了秋水园。

 

沈慧兰一进屋就看见裴砚桉头上那块包扎的地方一下扑过来,哭出声道,“天爷呢,怎么还受伤了?”

 

裴砚桉将沈慧兰扶到椅子上,“没什么事儿,皇上亲自宣了太医看过,擦破了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