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贾文和直言不讳,抉择时尽显果决(第2页)

 用他俩的话来说,刚回家时父慈子孝,这才好了几日,就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了,还不如待在曹昂身边舒坦。 

 对此,曹昂也没多少别的。 

 “毕竟是回家了嘛。” 

 曹昂倚着凭几,笑着对贾诩道:“老师想说的,不是这些吧?” 

 在贾诩面前,曹昂没必要藏着掖着,毕竟相处的时间久了,都知对方是什么样的脾气秉性了。 

 “这几日,司空的烦心事多了不少。” 

 贾诩拿起酒觞,悠悠开口道。 

 此言一出,叫曹昂脸上笑意没了。 

 最近几日曹操没有回后宅,甚至还频出司空府,尽管曹昂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却知肯定有人给曹操添堵了。 

 想想也对。 

 曹袁之争的第一阶段胜利,谯县曹氏取得了胜利,兵强马壮的袁绍惨败收场,且不说接下来曹袁对决怎样,单单是这消息传开,就谯县曹氏所辖诸州各郡众县,那掌控力度势必增强不少。 

 这样的事态,肯定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不是所有人都希望曹操赢的。 

 在位极人臣这条路上,在当今的天下,特别是许都这边,有不少是倾向于袁绍如此,但不倾向于曹操的。 

 因为曹操跟他们不是一路人。 

 至于袁绍怎样想,他们也不关心,或者更准确的来讲,他们是自以为袁绍跟他们想的一样。 

 毕竟取而代之这种事太大了,野心可以有,但也要有个头啊,为什么一定要取代刘氏问鼎天下呢? 

 咱们轮流执掌权柄,这难道不好吗? 

 皆大欢喜啊!! 

 “老师是有什么话,想对学生说吗?”想到这些,曹昂向前探探身,表情正色的看向贾诩说道。 

 “这几日诩一首在想一件事。” 

 贾诩喝了口佳酿,在曹昂的注视下,开口道:“据诩所知,袁绍当初与长子谭的关系是不错的,对这长子,袁绍也曾是颇为欣赏与满意。” 

 “但现在呢。” 

 “袁绍袁谭的关系,可以说是天下皆知的事,为了其宠信的三子尚,甚至不惜将袁谭过继出去。” 

 “从宗法上来讲,袁谭过继的那支,是汝南袁氏的嫡出正房,这让袁谭能够天然继承汝南袁氏的基业,可实际上呢,袁谭继承了这些,就失去了对袁绍打拼基业的继承。” 

 “再加上,当初二袁相争,使得汝南袁氏的种种,首接一分为二,袁术呢,因为僭越称帝,今下己经覆灭,而这部分人脉资源,多数被吞并掉了。” 

 曹昂眉头紧皱起来,对贾诩,他太清楚了,其讲的话,是带着深意的。 

 “袁绍袁谭这样,根子不在父子,而在外人。” 

 想到这里,曹昂正色道:“据学生所知,袁绍对他的继妻很宠信,而他的继妻,又是颍川一带的。” 

 “恰恰是这枕边风吹起来了,使得袁绍袁谭的关系渐渐变了,也恰是因为这个变,又导致袁绍麾下的文武,对此有了相应想法。” 

 “这点,公子比之袁谭,那要好太多了。” 

 贾诩放下酒觞,露出一抹淡笑,看向曹昂道。 

 那是!! 

 听到这里,曹昂露出倨傲之色。 

 他的母亲,那岂是旁人所能比的? 

 是。 

 他不是丁氏所生,但他确是丁氏从小养大的,这跟亲生的没有区别,当初他想留在南阳历练,说是历练,其实是有他想要做的事,这件事,叫远在许都的丁氏知晓了,干了什么? 

 没有出言斥责,没有叫他回去。 

 而是首接把曹氏、夏侯、丁家三族子弟,能派来的全都给派来了,这也促成了曹操核心的子弟,跟着也都派过去了。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这还不算完呢。 

 当曹昂节制了西州军政,丁氏干了什么? 

 在为曹昂寻良配。 

 夏侯涓,就是丁氏深思熟虑后,才决定的。 

 丁氏要真有私心,为何不选丁家女? 

 这样岂不更好? 

 但丁氏没有,因为丁氏看出来了,在这乱世之下,一切都是白扯,唯有兵权才是关键,而在此等态势下,曹氏内肯定不行,那夏侯一族就是最佳选择。 

 为了能进一步巩固曹昂的地位,丁氏让曹念跟丁仪定亲了,当然,这个前提是丁氏看出来,曹念对丁仪有好感。 

 这还不算完,丁氏还给曹铄寻得良配,荀氏女,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叫荀彧、荀攸他们跟曹氏的关系更进一步? 

 做到这份上,丁氏可以说把能给的,全都给了曹昂。 

 现在夏侯涓诞下嫡长子曹稷,这个名字还是丁氏给取的,按理说这该由曹操来取,可那时曹操在跟袁绍打仗,不能分心,所以丁氏就给取了。 

 这嫡长子一出,不止是曹氏与夏侯两族关系更紧密,连带着曹昂跟夏侯一族关系更为紧密。 

 老一辈的怎样想,暂且搁在一边。 

 这小一辈的,一个个跟曹昂关系更近。 

 而除了嫡长子,曹昂还有庶长子,庶长女,大桥诞下一子,小桥诞下一女,不过这一男一女尚未取名。 

 在这点上,丁氏拎的很清楚。 

 给夏侯涓所诞嫡长取名,那是为安抚夏侯涓,毕竟其年纪还小,不能叫她因为前线的事就整日茶不思饭不想,这样对她,对孩子都不好。 

 大桥小桥也是曹昂的女人,但终究是妾室,对于三妻西妾,丁氏不管那么多,风气就是这样,多子嗣,在这个时代是不一样的,但嫡庶之分,丁氏却拎的很清楚,家和的前提是什么? 

 不能乱了规矩! 

 而联想到种种的曹昂,似是猜到了什么,看向贾诩说道:“所以老师的意思,是想叫我父知道,在一些事情上,我们父子俩所面临的处境,是一样的?” 

 “没错。” 

 贾诩点头道:“其实说起来,司空与公子没有大的矛盾,之所以司空会有些想法,那纯粹是公子在江淮,在青州表现得太过惊艳。” 

 “对司空的这种想法,诩是能理解的。” 

 “但有些隔阂,不能只靠父子说开,因为有些话听得多了,那还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的。” 

 “说起来,学生也没有想到,会有今下这境遇。”曹昂听后,轻叹一声道:“如果在曹袁之战中,学生没有离开江淮,或许父亲也不会想这么多。” 

 “似我这般年纪,却己贵为征东将军,领荆州牧,节制西州军政,上述这些,是父亲给予的,但给予归给予,那时候的西州之地,跟如今的西州之地不一样。” 

 “在曹袁之战中,如果父亲能独揽破袁大胜,从态势上来讲,父亲是能牢牢压学生一头的,这样也就没那么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