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泼天的富贵(第3页)

 因而任凭定远侯如何申辩,他们只当耳旁风,依旧在御前嘴皮子翻飞,唾沫星子四溅。

 弹劾的折子夹枪带棒,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翻来覆去地说,硬要从中找出定远侯的各种罪名来。

 他们心里也很清楚。

 定远侯这人,爵位听着显赫,实则手无实权,早被边缘多年;为人也算谨慎,抓不住他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的把柄;他本人更没干过什么天怒人怨、震动朝野的大事。

 对付这样的人,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大罪名,只能在这些犄角旮旯里找一些小过错来恶心他。

 最后文昭帝实在是听烦了,下了一道口谕,罚了定远侯两个月的俸禄,让他给那些苦主进行十倍的赔偿。

 这事才算过去。

 定远侯黑着一张脸回了侯府。

 刚进书房,他抬脚就把一张酸枝木的圆凳踹翻在地,凳子腿撞在博古架上,震得几个瓷瓶叮当乱响。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

 他气得来回在一片狼藉的地上踱步,靴子踩得碎瓷片咯吱作响。

 一次罚俸,他认栽。

 可昭瑞亲王府门下那群走狗,尝到了甜头哪会轻易松口。

 一想到那群人像跗骨之蛆,隔三岔五就在朝堂上翻出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恶心他。

 他就烦得很!

 那些罪名不至于让他掉脑袋,可不停地被皇上罚俸、申斥,他也受不了。

 长此以往,他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晏逐星从丫鬟口中得知定远侯下朝归家后大发了一通脾气,略一思忖,命人炖了一盅冰糖炖梨亲自送了过去。

 “星儿怎么来了?”看到她,定远侯还是给了几分面子,嘴角勉强牵起一丝极淡的笑意。

 晏逐星将冒着热气的甜羹轻轻放在桌上,温声道:“女儿想着父亲顶着寒风下朝回来,定然需要些暖意来驱寒,因此特意送了甜汤来。”

 她顿了顿,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乖巧。

 “前日在国公府,听国公夫人无意间说起,每回国公爷觉得不痛快时,喝碗甜汤就会心情舒畅些。女儿想着,父亲或许也是一样的。”

 她送甜汤来,为的就是套话。

 她想知道今日朝堂上到底出了什么幺蛾子,能把定远侯气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