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反思自己(第3页)

 乾隆摇了摇头，却也不提自己为什么过来，目光扫过殿内众人：“都退下。” 

 宫人们慌忙退了出去，锦心犹豫地看了讷柔一眼，讷柔轻轻点头，她才福身退下，顺手带上了门。 

 讷柔缓步上前：“皇上？” 

 话未说完，乾隆突然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肩上，呼吸沉重。讷柔能感觉到他浑身紧绷的肌肉，和胸腔里压抑的怒气。 

 她轻轻抚上他的背，像安抚一匹受伤的骏马：“皇上心里不痛快，臣妾给您上一碗安神汤可好？” 

 睡着了就省事！ 

 “不必。” 

 乾隆的声音闷闷地传来，手臂却收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讷柔发间的茉莉幽香萦绕在鼻尖，却怎么也压不住他心头的戾气。 

 “皇上...”讷柔被他勒得生疼，却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臣妾在呢。” 

 乾隆这才松开力道，却不肯放手，就着这个姿势将额头抵在她肩上。 

 讷柔会意，引着他到窗边贵妃榻坐下。她纤白的手指搭上他的太阳穴，力道不轻不重地按揉起来。 

 “你对别人，”乾隆突然开口，“素来是体贴周到的，可曾得过半分真心？就不恼吗？”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声音轻得像羽毛，“就像皇上现在，不也来找臣妾了吗？而且臣妾也不是一昧对别人好。园子里的花，浇多了水会烂根，浇少了又会枯死。何必非此即彼？” 

 乾隆一怔。 

 是啊，待宗室亲厚，是念骨肉之情；如今立威，是为江山社稷。何必非要二选其一？ 

 “你呀...”他长叹一声，将人揽入怀中。这一次，动作轻柔了许多。 

 讷柔顺势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渐渐平稳的心跳，却没再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抚平他衣襟上的褶皱。 

 殿内渐渐暗了下来，谁也没有唤人掌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