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预言家(第2页)
“咚”的一声,永璜首挺挺跪在了地上,“皇阿玛当年也是庶出皇子...皇考也是。”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却还是坚持说完自己心里的话。
“为什么儿子连想都不能想?”他越说越流畅,越说越坚定,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要把积压多年的不甘都倾吐出来。-p′f·w^x¨w`._n?e/t\
“难道您不想当太后吗?”
她盯着跪在地上的永璜,忽然觉得这个从小养在膝下的孩子如此陌生。到底是爱新觉罗家的种...真是个小狼崽子!
但没办法,青春期的孩子,还是不能硬来。
讷柔拉起永璜,语气亲昵得像在说笑,眼神却冷得吓人,“还知道利诱我了?不过我不吃这套。你去看看你叔叔,和亲王弘昼。他如果不知道听话,坟头的柏树都能合抱了。”
永璜不信,“皇阿玛和五叔关系最好了!”
这话倒是不假。乾隆与弘昼自幼同吃同住,登基后更是恩宠不断,赐雍正潜邸全部私产,晋和硕亲王,月月召见饮宴。去年万寿节,皇上还特意让弘昼坐在御座下首,一起赋诗饮酒,十分和乐。
讷柔冷笑一声,“关系好?”她从案头抽出一本蓝皮册子,翻到某页,念给他听,“五月,和亲王罚俸三年,记档在此。”
她指尖重重戳着纸页,“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五叔进宫给太后请安时,膝盖的边缘跪在了你皇阿玛给太后请安时跪的席子上。你皇阿玛看见便大怒,说自己跪过的席子,便是天子之席,尔等何敢,是也想做天子了吗。随后私底下申斥弘昼,说他僭越,并罚俸三年。”
见永璜面色发白,讷柔叹了口气,“还是太后觉得这有伤兄弟和气,更伤你皇阿玛的脸面,便将这件事遮掩了下来。若不是方才我看账册,我也是不知道的。”
永璜的脸色瞬间褪尽血色。
“儿子...儿子知错了...”
讷柔看着跪伏在地的永璜,心头一软。她伸手扶起他,发现少年的手心冰凉一片。
“记住今日的害怕,”她替他拭去额角的汗珠,“这份畏惧能保你性命。以后这种话,就别再说了。多想一想,给你未来的七弟准备什么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