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王爷先别死!

我是崔恕的伤心事。

 此时,一想到我们过往的种种,崔恕情绪就难免有些失控。

 他的指甲越划越深,几乎要把我写的那个丑丑的“崔恕”给划烂。

 曾经的崔恕没有食言,在水煎包之后,他便每回回宫都给我带外面的小玩意和吃食。

 以至于那时的我,真的被崔恕养得很刁,像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废物。

 书里写水煎包,我就要吃水煎包。

 书里写叫花鸡,我就要吃叫花鸡。

 甚至最后到了后面,书里写桃花酿,我就要吃桃花酿。

 崔恕告诉我说,那个是酒,喝不得,要等我长大才行。

 我心道,我朝律令也没说女子只有等到成年后才能喝酒,我又不是酗酒,拿筷子沾一点尝尝,能怎么?

 可就算是这样,崔恕仍旧实现了对我的诺言。

 我们成亲那日的合卺酒,正是桃花酿。

 当日,我见他特意取来酒罐开封,红布堵头取下,酒香四溢迷人。

 我那时看了看酒罐上贴的红纸,发现封存日期正是我在宫里说,我要吃桃花酿的那日。

 所以,我就想。

 我选对了人。

 或许我和崔恕都是这么想的。

 但是。

 事实证明,我们都错了。

 崔恕不该选我做妻子。

 我也不该选崔恕做丈夫。

 若我们之间没有那些承诺,也许崔恕现在就不必抱着我的旧物、看着我的字迹而心痛不止了。

 熬了整整一夜,长时间的专注和精神的极度紧绷,都让崔恕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看着他手指用力,正无意识的捏紧书页边缘,就忍不住劝道:

 “阿恕,别忘了你手心还有伤,松开吧。”

 我知道崔恕听不见。

 但我还是要说。

 任苏宜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崔恕当时徒手接住这一记杀招,手心就注定和血肉模糊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