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报仇雪恨
恨。
我的脑子里只剩下恨。
赤身裸体站在小巷子里,其狼狈样,都不如许某人被强奸了。
马师傅出了七千块,让我三天花完,按照时间来算,早晨对早晨,不到一天,七千块就没了,我该怎么向马师傅交代呀。
还有一点更致命,我连个裤衩子都没有,也是进退两难,出不去巷子,也无处躲藏,此时,我只能祈祷,巷子里的住家出来一个好心的男人。
我也想过拦一辆出租车回去找马师傅,不过出租车应该不会拉我,因为不知道我还能从哪掏出钱来。
这个巷子两边都是平房,每家都是大铁门。
等待了好一会,巷子里依旧是静悄悄的,我心里暗骂黄毛那群人真会找地方,真他妈僻静。
我无时无刻不在期待有开门声,又害怕出来的是个女人,心里十分矛盾。
而且,每一分钟都过得十分漫长,煎熬人心。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吧,应该有半个小时,我手机也被抢了,没有时间概念。
不远处传来的大铁门的吱嘎声,我满怀期待地望了过去。
一个穿着时髦的小姐姐走了出来,我望着她,她回头锁门,然后又低头向前走了几步。
我正寻思怎么躲一下呢,小姐姐已经抬头,四目相对,小姐姐嗷的一声,转身就跑。
许某人瞬间戏精上身,左手捏六,右手掐八,一条腿点点,一条腿画圆。
就这造型,在以后的《植物大战僵尸》中,都能抢个前排的位置。
我心里也想了一下,这时候当个正常人比装傻子更尴尬,还不如这个造型对着墙,反正我不能出去,就看那小姐姐怎么绕出去吧。
面对着墙,我操纵僵硬的身体时不时转过头,看向那个小姐姐,想看她走没有。
没想到那小姐姐站在距离我七八米的地方打量着我。
四目相对,许某人竟然笑场了。
或者说,不好意思笑了。
小姐姐往前走了几步,询问道:“你咋地了?”
“东,东北银啊。”
“老家黑龙江的。”
“老乡啊,我被人抢了,你放心过去吧,我不会伤害你。”
“你光溜溜在这,也不是事,你来我家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不用了,你家里要是有不要的床单被罩啥的,给我整一块,我围着就行。”
“咋地,你要装非洲人啊,还围个床单,转过来吧,有啥不好意思。”
“不转,你前面带路,我跟着你走。”
“嘿,小兔崽子,我见过的,比你看得都多,有啥不好意思的。”
一听这话,许某人直接转过来了,小姐姐大为惊讶,可以用瞠目结舌来形容,她咽了一下口水道:“对不起,刚才是我失言了,你这是凤毛麟角,此物只应天上有,流落凡间,乃是神兵利刃,无坚不摧,来,进屋。”
任何一技之长,都能得到别人的喜欢。
即使许某人身无片甲,凸显出来的东西也宛如旋涡般,吸引小姐姐的目光。
好吧,这段是我吹牛逼的,实际情况是我加入了武当派,双手捂住敏感部位,躬着身跟着小姐姐回家。
小姐姐家里很干净,平房里面铺了地板砖,床上放着很多玩偶,只有她一个人住。
“小孩,你叫啥名?”
“许多。”
“有几个名字啊,还许多。”
“我姓许,名多,叫许多。”
“你这名,挺有意思。”
“你叫什么?”
“温玲。”
我尴尬得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更尴尬的是,我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身体还有了些许反应。
温玲笑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有那个闲心呢?”
“不是,我...”
被点破之后,许某人的反应更强烈了。
也可能是我的注意力都在那玩意上面。
我急忙道:“我是被人给抢了,不对,开始是被骗了...”
“行了,一会再说,你身上还有土呢,洗个澡吧。”
“行。”
说完,我直接走向院子。
温玲追出来道:“你干啥去啊?”
“洗澡啊?”
“洗澡你出去干啥?在卫生间呢。”
我尴尬地笑了笑,在我认知里,平房洗澡都是院子里晒个热水袋。
洗澡的时候,温玲说出去给我拿衣服裤子。
许某人的内心一下子被治愈了,温玲好生单纯,也不怕我是小偷啥的,人世间,还是好人多。
没多一会,温玲回来了,递给我内裤和篮球服。
穿上衣服,我也敢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了。
“姐,衣服多少钱,我回去取钱还给你。”
“算了,没多少钱,你家在哪啊,你咋回去啊?”
“我和师父住宾馆,离这三四里地吧,我也不知道,那群人带着我绕了好一会,我得找找回去的路。”
“师父?你是干啥的?”
“出马仙。”
温玲皱着眉,看了看我,随手拿起包,递给我十块钱道:“出门直接打车去宾馆吧,我不留你了,我上班已经迟到了,得走了。”
和温玲一起出门,温玲给我拦了辆出租车,我感谢后上了车。
上车后,许某人就他妈后悔了,因为我没脸回宾馆去找马师傅了。
更后悔的是,到了地方,出租车司机说十块。
我估计是司机看到了我手中拿着的十块钱,我问司机就这点路,也要十块钱。
司机说都是这样,不打表,上车十块。
我又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
站在宾馆楼下,我心里还在犹豫,我该怎么和马师傅解释呢。
是上去,还是不上去呢。
犹豫了一会,我还是决定上去,让马师傅带我去报警。
上了楼,敲门,竟然没人开。
我又下楼去了前台。
前台告诉我一个无法理解的信息,说马师傅昨天就退房了,人走了。
走了?
这是唱的哪一出?
马师傅没手机,我手机被抢了,马师傅去哪了,我也不知道。
该怎么办?
想了一会,我去了派出所,说了我被骗和抢劫的事。
警察让我大人带过来再报警。
我说大人出去了,去哪我也不知道。
警察一看我这也不正常,笑呵呵让我回去找大人。
报警无门,许某人只能用自己的办法了。
身上没钱,我就干起了老本行,四处翻垃圾桶,找塑料瓶和纸壳子。
大城市就是好,每个垃圾桶里面都有惊喜,收废品的价格也高,饮料瓶一毛钱一个,捡了小半天,我就卖了十二块钱。
有了钱,我买了包黄红梅,又拿着个大瓶子去了加油站,加了满满一瓶子汽油。
那个时候,加油站管理还不严格,可以给塑料瓶里面加油,要是现在,摩托车去加油,都得先加入铁桶里面,然后再往摩托车里面倒油。
为啥是铁桶?
腹黑的许某人觉得不是为了安全,是他妈的铁桶不透明,看不出来里面究竟有多少油。
加完油,我又找了一个工地,找了几根生锈的洋钉子。
此刻,我已经下定决心,准备玩个狠活。
之后,我去了黄毛出没的公交站附近,远远地看着。
果不其然,天快黑了的时候,黄毛他们又在故伎重施。
我没过去,因为我打不过他们,我得用点脑子,才能拿回来我的钱。
黄毛他们在公交车站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人上当受骗,天越来越黑,黄毛他们也分成两拨人散了。
我跟在黄毛这波人身后,走进一个巷子后,黄毛进入了一个平房,然后是沉重的锁门声。
知道黄毛住在哪,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我翻墙进入黄毛家,蹑手蹑脚走到房门口,直接靠墙蹲着。
等了十来分钟吧,黄毛出来了,我一手拿着洋钉子,一手拎着汽油,趁黄毛没发现我,我一个闪身冲到了黄毛身后。
等黄毛回头的时候,已经晚了,我手中的洋钉子已经插在了黄毛的肩膀上。
然后我又是一脚飞踹,黄毛本来就吃痛,又一个没站稳,摔了个狗吃屎。
黄毛大声喊叫,我直接将汽油浇在了他身上,然后迅速拿出打火机。
就在这时,身后的房门吱嘎一声,院子的灯也亮了,房子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看到我,下意识抓起门口的铁锹。
黄毛急忙道:“爸,有抢劫的。”
我心说不好,着急了,没侦查黄毛家里有啥人,但我的表面还得保持冷静,看着中年男人怒声道:“你儿子抢了我八千块钱,要是不给我钱,我烧死他。”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问黄毛:“是这回事吗?”
“没有,没抢,我都不认识他。”
我点燃了打火机,怒声道:“给不给钱。”
黄毛怂了,委屈道:“我就抢了七千,那一千,是他买手机的。”
中年男人应该知道黄毛平事都干啥,他语气缓和道:“小兄弟,你别激动,你这是在犯罪。”
“去你妈的,你儿子抢劫不叫犯罪吗,小点声,要是有人来围观,我直接点火。”
打火机很热,我又把烟点燃了,威胁道:“烟头落地,你家都得烧没了,赶紧的,把八千块钱给我,还有我的手机。”
中年男人狡辩道:“小兄弟,你这是在犯罪啊,要进去吃牢饭。”
“吃你妈的牢饭,我是孤儿,大不了,一起死,就算进去了,我也知道你家在哪,出来了,一样杀你全家。”
我说话时,十分凶狠,中年男人也怂了,骂了一句黄毛道:“钱呢?”
“去歌厅花没了。”
“手机呢?”
“卖了啊。”
一听这话,我更生气,怒声道:“我那手机两千块,加上那八千,正好一万,你快点的。”
中年男人抿了抿嘴道:“小兄弟,一万块钱,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这钱我们给,你先回去,明天下午,你过来取钱。”
“少他妈废话,他肩膀上还有带锈的洋钉子,拿不到钱,他也别想去打破伤风,三个小时内不打破伤风疫苗,那病,可治不了,你自己想一下。”
破伤风疫苗这时间是我胡编的,村里宣传过破伤风的事,我只知道被洋钉子扎了,要去打破伤风。
中年男人有些为难,还有些委屈,生气道:“大晚上,我上哪给你找钱去。”
“那就别找了,我烧死你儿子,然后去少管所。”
黄毛还想起身,我晃了晃烟头道:“你他妈再动,可就着火了。”
中年男人无奈,闷声道:“我出去借钱去。”
“行,你可得快一点,要是晚了,我不要了,还有,我是孤儿,早就不想活了,你可以报警,看看我和你儿子谁的罪名大,但凡我能出来,我还是杀你全家。”
中年男人怒气冲冲出了门。
我顺手拿起了扔在门口的板锹,嘴里叼着烟道:“别动啊,你一动,烟头可就掉了。”
话音未落,我直接抡起板锹,拍在了黄毛的裤裆,那是一下接着一下。
每拍一下,我脑海里都浮现出黄毛一群人打我踢我的场景。
黄毛疼得龇牙咧嘴,也不敢乱动。
拍了十几下后,我也不打了,因为我也害怕,逼急了的,啥事都干得出来,万一黄毛和我拼命,我不是对手。
就算点了火,这把火也得烧在我身上。
等了半个多小时,中年男人回来了,手里捏一沓钱道:“小兄弟,钱给你,这事就算了了。”
“行,要是玩阴的,只要不弄死我,我还回来杀你全家。”
说完,我侧过身伸手接钱。
摸钱的厚度,应该有一万。
拿到钱了,我也得脱身了,我踢了一脚黄毛道:“起来,送我到路边。”
黄毛起身,他走在前面,我学螃蟹横着走,一方面看着黄毛,另一方面看着跟在后面的中年男人。
等走到巷子口的时候,我提醒道:“别他妈乱动啊,周围可有不少烧烤店,一个火星子落你身上,你直接火化。”
说完,我卯足了力气狂奔,跑出去二三百米后,路边有个老小区,我直接钻了进去。
顺着楼房边上伸出来的铁梯子,我直接爬上了楼顶。
躺在楼顶,我开始后怕,刚才太着急了,要是爬楼的时候,一不小心,许某人也尸骨无存了。
说是梯子,其实就是插在楼房侧墙上的u形钢筋,要是现在的我,肯定不敢爬。
趴在楼顶,视野开阔,我一边数钱,一边看着四周有没有什么动静。
一万块钱,一张不少,我也放下了心理负担。
钱回来了,接下来得找住的地方了。
我估计马师傅是故意让我找不到他,我不能去找马师傅,一个人又没办法住宾馆。
能去的地方,只有一个了——温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