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场就是一场棋局(第2页)
林伊摇了摇头,“不,我和你一起去。”两人来到西厂,却发现这里早已戒备森严。汪直站在门口,冷笑着看着他们,“梁先生,你果然来了。其实长公主有没有勾结神秘组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不想让你留在京城了。”
梁平愤怒地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芸儿是无辜的!”汪直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梁先生,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不过是一个太监,在这皇宫中,我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有的只是无尽的孤独和恐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长公主倒台了,陛下需要找一个新的平衡点,而你,就是那个牺牲品。”
“不!”梁平怒吼一声,冲向汪直。然而,他终究寡不敌众,被西厂的人抓住了。林伊想要冲过去救他,却被拦住了。汪直看着梁平,道:“梁先生,别怪我心狠,这就是皇宫的生存法则。”
地牢里,梁平被打得遍体鳞伤。芸儿也被关在这里,她哭着说:“梁先生,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梁平勉强笑了笑,“不怪你,这是我的命。”
林伊在外面想尽办法想要救梁平,但都无济于事。她绝望地看着皇宫的高墙,泪水不停地流淌。就在这时,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千面手。
林伊找到了千面手,请求他帮忙。千面手叹了口气,道:“伊伊,皇宫守卫森严,救梁平谈何容易。但看在你们的情分上,我愿意一试。”
明夷暗火
暴雨如注,西厂地牢的腐臭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梁平蜷缩在潮湿的草堆上,铁链在脚踝处磨出血痕。头顶天窗透下的微光里,他望着自己无意识在地面划出的卦象——正是“明夷”。坤上离下,光明隐入地中,却暗藏“利艰贞”的转机。
林伊握着千面手给的短刃,在雨幕中如鬼魅般掠过宫墙。她想起梁平曾说“明夷之卦,晦而未亡”,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平郎,我不会让你困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就在她即将翻越西厂外墙时,突然听见墙内传来压抑的呜咽。
“姐姐……我好痛……”芸儿的声音混着鞭子抽打的闷响。芙蕖将妹妹护在身下,后背早已血肉模糊:“督主,长公主的秘密我真的不知……”汪直把玩着染血的皮鞭,脸上阴晴不定。他身后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晃,照得墙上“明于察而慎于行”的匾额扭曲如鬼脸。
千面手的易容术在暴雨中开始晕染,他贴着梁平耳边低语:“守卫换班还有一炷香,我们得先找到钥匙。”话音未落,地牢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太监佝偻着背,捧着铜盆缓缓走来,盆中浑浊的水面上,竟倒映着“明夷”卦象的残纹。
梁平瞳孔骤缩,突然开口:“这位公公,您袖口的补丁针脚,与十年前在民间救济孤儿的‘善德堂’如出一辙。”老太监浑身剧震,铜盆“当啷”落地。林伊趁机冲上前制住他,却见老人浑浊的眼中滚出热泪:“老奴……老奴正是善德堂的管事,被汪直抓来做苦役……钥匙,在他腰间的香囊里……”
与此同时,汪直的房间里,一幅暗藏机关的星图缓缓升起。他盯着图上西北方位的红点,喃喃自语:“梁平那番话,倒真让我查出了北境异动……可陛下的旨意……”正纠结间,长公主府的旧部突然破窗而入,刀刃抵住他咽喉:“督主,该做个决断了。”
地牢内,梁平摸着老太监塞来的半块玉佩,突然想起幼时父亲说过的秘辛——当年先帝驾崩时,有位忠心耿耿的太监带着传位遗诏失踪。他握紧林伊的手,卦纹在掌心发烫:“伊伊,这或许就是‘明夷’卦里的一线生机。我们要让真相重见天日。”
暴雨渐歇,天边露出一线鱼肚白。当汪直带着人赶到地牢时,只看见满地狼藉和墙上用血画出的“明夷”卦象。卦象中心,一行小字在晨光中闪烁:“日之将出,其道大光。”远处传来晨钟,惊起一群寒鸦,仿佛预示着这场暗流涌动的朝堂之争,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