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云雷电草原蓝天野

谁又能说明什么是轮回?(第2页)

 

楼兰古城在风沙中彻底崩塌,梁平的身影也随着时空的闭合消失不见。女祭司望着祭坛中央残留的灵力微光,低声呢喃:“这是命运的试炼,也是文明的抉择。希望当一切尘埃落定,有情人终能不负彼此。”随后,她操控双鱼玉佩,将此地的秘密再次深埋,只待下一个轮回的开启。

 

梁平再次睁开眼睛时,鼻腔里涌入烤馕的焦香混着檀香。他挣扎着从青石板上爬起,粗布补丁的短打沾满露水,腕间不知何时多了道暗红色胎记,形状竟与龙魂剑的纹路相似。抬眼望去,飞檐斗拱的楼阁间悬着鎏金灯笼,骆驼商队驮着波斯地毯穿街而过,街边小贩的胡杨木盘里,蜜饯果脯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瞧这小叫花子!"卖糖画的老汉突然用木勺敲了敲铁锅,"又来偷瞄我的糖稀?"梁平这才发现自己正趴在摊位前,干裂的嘴唇上还沾着糖渍。记忆如被重锤击碎的琉璃,只余零星碎片——青铜祭坛上的双鱼玉佩、女祭司悲悯的眼神,还有一个模糊的白衣身影在风沙中向他伸手。

 

远处传来编钟清鸣,他下意识拨开人群。巍峨城楼下,西域舞姬的银铃脚链与琵琶声应和,而城门上高悬的青铜匾额让他瞳孔骤缩——"楼兰"二字在阳光下流淌着熟悉的符文光泽,竟与他记忆深处祭坛底部的纹路如出一辙。更惊人的是城楼两侧的浮雕:左侧刻画着祭司将玉佩嵌入地脉,右侧则是持剑之人斩断黑雾。

 

"让让!"华贵马车突然疾驰而来,梁平被人流挤到墙角。车窗掀开的瞬间,他看见车内少女腰间挂着半块虎符形状的玉佩,与燕十三妹的虎符碎片纹路契合。少女回头的刹那,鬓边流苏扫过侧脸,那眉眼竟与记忆中模糊的白衣身影重叠。

 

梁平想要呼喊,却咳出一口带着细沙的血沫。他跌坐在摆满夜光杯的酒肆门口,掌心胎记烫得惊人。恍惚间,龙魂剑的嗡鸣在耳畔响起,而街边说书人惊堂木一拍:"列位看官!这楼兰古城的镇城之宝双鱼玉佩,相传能......"话音未落,梁平眼前炸开刺目金光,所有繁华奇景瞬间扭曲成沙漠中的断壁残垣。

 

梁平扶着酒肆斑驳的木柱摇晃起身,眼前的光影仍在古城与荒漠之间来回切换。街边灯笼的光晕明明灭灭,时而化作祭坛上摇曳的烛火,时而又变回摇曳的风沙。他死死咬住下唇,舌尖尝到铁锈味才让意识勉强清明些,腹中传来的剧烈绞痛却在此刻愈发清晰,仿佛有无数小虫在啃噬内脏。

 

“江南来的小叫花子又在发癔症!”卖馕的妇人朝他啐了口唾沫,“前日还见你对着日头喊‘龙魂剑’,当自己是戏文里的大侠?”梁平猛地攥住对方的裙角,“您怎知我从江南来?”话音刚落,记忆如决堤洪水——暴雨夜父母倒在血泊中的模样、商船桅杆上绣着的蛇形徽记、还有临别前母亲塞进他怀里带着体温的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