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云雷电草原蓝天野

为爱而疯狂(第3页)

 

梁平的手指触到她剧烈起伏的心跳,五年前她替他挡车时的尖叫突然在耳边炸响。他艰难地抽回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除了不再做夫妻,其他的我都能答应。"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我......心有所属了。"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苏晚棠瞬间僵在原地。她盯着梁平后颈那道因长期低头施针留下的淡疤,突然想起无数个深夜,他跪坐在她床边,汗水滴在她麻木的双腿上。此刻那道疤却成了刺,扎得她眼眶生疼。

 

"心有所属......"她喃喃重复,突然癫狂大笑,眼泪混着血珠溅在梁平白大褂上,"好!好!梁医生果然言出必行!"她抓起离婚协议狠狠甩在他脸上,纸张划过他脸颊留下红痕,"去啊!去和你的林小满双宿双飞!但在那之前,你得先把我的公司夺回来!"她转身时睡裙下摆扫过满地狼藉,"记住,在我彻底康复前,你哪也别想去!"

 

苏晚棠突然扯乱自己的长发,眼神里带着病态的偏执:“现在的和以前一样!”她踉跄着扯开睡裙的系带,布料滑落露出大片肌肤,“来,像以前那样给我洗澡,帮我擦拭每一寸皮肤,就当我们还是夫妻!”她的声音尖利得刺耳,带着破罐子破摔的疯狂。

 

梁平猛地别过脸,耳尖涨得通红:“晚棠,你冷静点!”

 

“冷静?”苏晚棠突然冲过来死死抱住他,滚烫的泪水渗进他的衣领,“你以前给我洗澡的时候,会小心避开我的伤口,会轻轻擦干我的头发,会哼着歌哄我入睡……现在怎么不敢了?是怕林小满知道,还是怕面对自己的良心?”她指甲深深掐进他后背,“你说过会保护我,现在连这点要求都做不到?”

 

梁平僵在原地,记忆不受控地翻涌。曾经无数个深夜,他确实像照顾易碎的瓷娃娃般照料她,用温热的毛巾擦拭她失去知觉的双腿,耐心地吹干她湿漉漉的长发。而此刻苏晚棠疯狂又绝望的模样,让他胸口泛起钝痛。

 

“洗完澡,你还要像以前那样哄我睡觉。”苏晚棠将脸埋进他颈窝,声音带着孩童般的执拗,“拍着我的背,数着羊,直到我真的睡着……梁平,你敢拒绝,我就立刻打电话给那个混蛋,答应和他结婚!”她的威胁裹着哭腔,却字字都像钉子,钉在梁平摇摇欲坠的理智上。

 

浴室氤氲的水雾里,梁平垂眸盯着浴缸边缘的防滑垫,喉结不受控地上下滚动。苏晚棠斜倚在瓷白浴缸中,湿润的发丝黏在锁骨上,刻意舒展的身体在泡沫间若隐若现:"愣着干什么?"她指尖挑起一汪水珠,"以前你可不会让病人等。"

 

消毒水的味道混着玫瑰沐浴露的甜腻,刺得梁平眼眶发酸。他机械地捞起花洒,水流却在触到她肩头时突然变缓——五年前那个暴雨夜的记忆汹涌而至:她蜷缩在急诊室病床上,被雨水浸透的衬衫紧贴皮肤,而他也是这样红着眼眶,用颤抖的手为她处理伤口。

 

"水太凉了。"苏晚棠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按向自己后颈,滚烫的肌肤烫得梁平浑身紧绷。花洒的水流顺着她脊背蜿蜒而下,在腰窝处汇成晶莹的水洼,"梁医生的手在抖?"她仰起头,湿润的睫毛扫过他泛红的手背,"是想起给林小满擦药时的场景了?"

 

梁平猛地抽回手,花洒撞在浴缸边缘发出脆响。消毒棉球在掌心捏出褶皱,那是他紧张时的老毛病——就像当年准备为她做第一次针灸,整夜攥着银针在实验室踱步。"放松肌肉。"他强迫自己用最冰冷的语调开口,指尖却在触到她僵硬的肩颈时,鬼使神差地放缓了力度。

 

泡沫顺着她的锁骨滑进浴缸,苏晚棠突然翻身跪起,水珠顺着曲线滴落。梁平的白大褂瞬间洇湿大片,她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耳畔:"你以前说我像块冰,"染着蔻丹的手指划过他绷紧的下颌,"现在呢?是我的体温不够烫,还是林小满......"

 

"够了!"梁平后退半步撞翻置物架,瓶瓶罐罐砸在瓷砖上发出刺耳声响。他死死攥着毛巾,指节泛白如纸:"苏总如果想配合治疗,就请自重。"蒸腾的水雾模糊了视线,却遮不住他泛红的耳尖——那是被她咬过无数次的位置,此刻又开始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