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云雷电草原蓝天野

什么叫极度诱惑?(第2页)

 

梁平扯过一旁的浴巾甩在她身上,转身时踢翻的沐浴露瓶在瓷砖上滚出清脆声响:“我帮你哄睡。”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却藏不住尾音里的颤意,“这是最后一次,苏总。”

 

苏晚棠攥着浴巾的手指节发白,看着镜中两人狼狈的模样,突然爆发出一阵尖锐的笑:“林小满......又是林小满!”她抓起浴缸边的梳子狠狠砸向镜面,裂纹如蛛网蔓延,“好!梁平,你有种!”她裹着浴巾站起身,踉跄的步伐却暴露了故作的强硬,“来啊,像以前那样拍着我的背数羊,看看你今晚能不能安稳闭眼!”

 

梁平刚弯下腰,手臂堪堪环住苏晚棠腰肢的瞬间,她突然扯落裹在身上的浴巾。暖黄的壁灯将她的身影投在丝绸床单上,水珠顺着起伏的曲线滚落,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痕迹。“你说,是我漂亮,还是林姑娘漂亮?”她仰起天鹅颈,指尖划过自己锁骨处尚未消退的红痕,声音带着蜜糖般的诱哄,却藏着尖锐的刺。

 

梁平猛地别过脸,喉结剧烈滚动。消毒水味混着她身上未散的玫瑰香气,几乎要将他仅剩的理智碾碎。记忆不受控地翻涌——实验室里她疼到晕厥时苍白的脸,深夜复健时抓着他胳膊的力道,此刻却与林小满抱着烤红薯在教育局门口等他的画面不断交叠。“别闹了。”他哑着嗓子开口,伸手想扯过一旁的薄毯,却被苏晚棠缠住手腕。

 

“我在闹?”她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他泛红的耳垂,“梁医生给我扎针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她故意贴上他湿透的衬衫,指尖沿着他后背的旧疤游走,“那些为我留下的伤,现在想起会不会疼?”她猛地拽住他的衣领,眼尾的泪痣在氤氲水汽中微微颤动,“回答我,看着我的时候,你真的能想起她吗?”

 

梁平的手悬在半空,僵得如同木雕。苏晚棠仰起脸,泪水混着水珠顺着下颌线坠落,在锁骨处汇成小小的水洼:“梁医生,你什么时候疼过我了?”她突然笑出声,笑声破碎得像是要把心撕裂,“是给我扎针时说‘忍忍就好’,还是签离婚协议时连头都不抬?”

 

她攥住他颤抖的手腕,狠狠按在自己心口:“这里早就被你戳得千疮百孔了!”指甲深深掐进他掌心,“你说要治好我的腿,可我的心呢?被你剜走后就丢在原地腐烂吗?”浴巾滑落的瞬间,她故意弓起脊背,腰侧那道为他挡刀留下的疤痕在灯光下泛着狰狞的白,“看看!这道疤每天都在提醒我,爱你有多痛!”

 

梁平喉间涌上腥甜,眼前晃动着苏晚棠被李绅掐出淤青的脖颈,还有她在康复训练时咬着牙说“再来一次”的模样。记忆与现实纠缠,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晚棠,别......”

 

“别什么?”她突然扯开他半敞的衬衫,指甲划过他胸口密密麻麻的针眼——那是为试药留下的痕迹,“别爱你?别想你?别求你别走?”她猛地扑进他怀里,滚烫的泪水渗进他皮肤,“梁平,我后悔了,我后悔推开你,我宁愿双腿永远站不起来,也不要你离开......”

 

梁平的睫毛剧烈颤动,苏晚棠滚烫的泪水透过皮肤灼烧着他的心脏。那些埋在心底的过往翻涌上来——深夜急诊室里她逞强的冷笑,康复训练崩溃时揪着他衣角的手,还有她颤抖着签署离婚协议时发白的指尖。每一句质问都像银针,精准刺进他刻意结痂的伤口。

 

他的掌心贴着她腰侧那道蜈蚣状的疤痕,记忆突然清晰得可怕:车祸发生的瞬间,她是怎样毫不犹豫地将他推出危险区,自己却被失控的车辆擦过。此刻那道疤在他掌下微微发烫,与林小满临走时失望的眼神在脑海中疯狂撕扯。

 

“晚棠......”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苏晚棠的身体在他怀里剧烈颤抖,发间残留的玫瑰香气将他彻底笼罩。他能感觉到她心脏擂鼓般的跳动,一下又一下,撞碎他强撑的理智。

 

可林小满呢?那个在异国他乡默默守候多年的女孩,那些跨越时差的早安晚安,还有她捧着结婚证时眼中闪烁的星光。梁平闭上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唤醒仅存的清醒。

 

“为什么要回来?”他的声音低得近乎呢喃,分不清是在问苏晚棠还是质问自己。怀里的人突然抱他更紧,呜咽声混着绝望的气息:“因为没有你,我连呼吸都是痛的......”

 

窗外的风裹挟着细雨拍打着玻璃,屋内的两人在黑暗中纠缠。梁平的心被撕扯成两半,一边是刻骨铭心的过去,一边是触手可及的未来,而每一次跳动,都带着鲜血淋漓的疼。

 

苏晚棠仰起沾着泪痕的脸,指尖勾住梁平的下颌,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她的瞳孔里翻涌着近乎偏执的炽热,声音沙哑却字字如钉:“这就对了,我就知道你欺骗不了自己的身体!”她突然抓住他按在自己腰侧疤痕上的手,重重覆在胸口,“你知道我的腿为什么会有奇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