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云雷电草原蓝天野

爱与被爱的深渊

暮色彻底吞噬最后一缕天光时,林小满正蹲在院落里给阿宁包扎摔破的膝盖。碘伏棉签刚触到伤口,院门外突然传来汽车碾过碎石的声响。阿宁的手猛地攥紧她的衣角,声音发颤:“是......是哥哥的车!”

 

铁门被推开的吱呀声像根钢针刺进耳膜。林小满抬头的瞬间,喉间的惊呼被生生掐断——梁平倚在门框上,白衬衫第二颗纽扣不翼而飞,领口大敞着,锁骨处暗红的吻痕在廊灯下刺目得几乎要灼伤眼睛。他头发凌乱,领带歪斜,平日里冷峻的面容此刻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身上还萦绕着浓烈的玫瑰香水味。

 

“你怎么......”林小满的声音破碎在风里,膝盖被地上的碎石硌得生疼,却感觉不到痛。阿宁突然尖叫着冲过去,抬手就要扯开梁平的衬衫:“这些都是那个女人弄的对不对!我让她把你让给我们一晚,她就是这么对你的?!”

 

梁平抓住妹妹的手腕,踉跄着后退半步撞上门板。酒精的气息混着情欲的味道扑面而来,他眼神迷离却死死盯着林小满:“小满......我想你。”沙哑的呢喃像根导火索,林小满突然冲上前揪住他的衣领,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肤:“梁平!你把自己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阿宁的哭声、梁平压抑的喘息、林小满失控的质问在院落里炸开。梁平反客为主扣住她的后脑勺,带着酒气的吻重重压下来。林小满挣扎着要推开他,却在触到他后颈黏腻的冷汗时,听见他在耳边近乎崩溃的低语:“别躲......让我抱抱你......”

 

瓷碗碎裂的声响骤然响起——阿宁摔了手里的碘伏,通红的眼睛里满是恨意:“你们亲啊!继续亲!”她抓起地上的碎石狠狠砸向梁平,“你根本不配当我哥哥!” 碎石擦着梁平的脸颊飞过,在墙上砸出白色的碎屑,而纠缠的两人谁都没有闪躲,仿佛要将这些年的委屈、愤怒与疯狂,都在这场失控的吻里燃成灰烬。

 

阿宁突然的咆哮戛然而止,她梗着脖子,像只炸毛的猫般后退两步,抹了把脸上的眼泪和鼻涕。“就在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我要去睡觉了,已经很晚了。”她声音带着刻意的冷淡,抬脚踢开脚边的碎瓷片,“你俩谁也别打搅我!”

 

话音未落,她转身就往屋里跑,重重甩上房门的力道震得门框都跟着发颤。屋内很快传来压抑的抽噎声,一下下撞在梁平和林小满紧绷的神经上。

 

林小满猛地推开梁平,后背抵着冰凉的墙壁,剧烈起伏的胸口还沾着他凌乱的吻痕。她颤抖着扶了扶歪斜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在梁平颈间暧昧的红痕上停留一瞬,突然笑出声来,笑声里满是苦涩与嘲讽:“梁平,你现在可真狼狈。”

 

梁平伸手想抓住她,却被她灵活躲开。晚风卷起满地狼藉,将他身上苏晚棠的香水味和两人纠缠的气息搅在一起。远处传来教堂的钟声,已是深夜十一点。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浸了冰水的棉花,所有辩解都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回去吧。”林小满弯腰捡起地上沾了泥土的碘伏瓶,转身时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你那位苏总还等着呢。”她没再回头,只留给梁平一个决绝的背影,还有紧闭的房门后,阿宁压抑不住的啜泣声在夜色里久久回荡。

 

梁平望着林小满倔强又泛红的眼眶,喉结艰难地滚动:“你应该去真正的谈场恋爱,而不是把一颗心都放在我身上。”夜风掠过院落里的枯枝,将他的叹息吹得支离破碎。

 

林小满突然逼近,染着消毒水气息的手指狠狠揪住他的衣领,指甲几乎掐进他锁骨处的吻痕:“我能做到吗?!”她仰起脸时,眼镜滑落至鼻尖,露出眼底翻涌的疯狂与绝望,“梁平,你当年说会娶我,后来又说要报恩,现在还要我怎么退?既然这一晚属于我——”她猛地拽着他往屋内走,“别想其他的了,陪我去卧室!”

 

梁平踉跄着被她拉扯着,后背重重撞上斑驳的木门。林小满滚烫的唇已经贴上来,带着近乎报复的力道啃咬他的嘴唇。屋内传来阿宁压抑的呜咽,却被林小满更用力的吻彻底淹没。她的手疯狂地扯开他的衬衫,指尖抚过那些暧昧的痕迹时,突然狠狠掐下去:“她能留下的,我也能!”

 

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将纠缠的身影投在褪色的墙面上。梁平听见自己紊乱的心跳震耳欲聋,林小满的眼泪滴在他肩头,滚烫得像要灼烧出两个窟窿。当她颤抖着将脸埋进他颈窝时,他终于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将所有挣扎与愧疚,都化作更深、更疯狂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