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温柔的期许(第2页)
梁平低头吻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咸涩滋味混着唇齿间残留的药香,竟比《红楼梦》里沁芳闸的流水更教人沉溺。雨声渐急,将两人的私语揉碎在天地间,此刻的温柔与渴求,恰似敦煌莫高窟里千年不褪的色彩,在血雨腥风的江湖里,勾勒出最动人的画卷。
月光漫过窗棂,在床单上投下斑驳的银纱。梁平望着少女眼底跳动的星光,忽然想起《金刚经》里"如露亦如电"的偈语。她眼中的笃定太过炽热,恰似敦煌壁画里飞天手中永不熄灭的莲花灯,明知道在这瞬息万变的江湖里,这样的期盼如同镜花水月,却仍让人甘愿沉溺。
"就当是我们之间的佛偈。"他的指尖掠过她锁骨处的旧疤,触感像抚摸着一卷古老的经卷。冷血影子仰起脸,银锁在颈间晃出细碎的光,恍若《西厢记》里红娘传递的锦书,藏着说不出口的深情。梁平俯身时,听见她轻声呢喃:"你可记得《牡丹亭》?情之所至,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惊起夜枭的啼鸣。梁平将她重新揽入怀中,感受着少女身躯在怀中渐渐放松,呼吸变得绵长。她发间的药草香混着若有若无的硝烟味,恍惚间竟有了几分《浮生六记》里"布衣菜饭,可乐终身"的错觉。窗外云卷云舒,他望着她沉睡的容颜,忽然觉得这片刻安宁,比擂台胜负、比生死较量都要珍贵千倍。
"若真有这般奇迹..."他在她发顶落下轻如蝶翼的吻,像在守护一个易碎的梦,"定要带你去看江南的烟雨,就如《白蛇传》里断桥相遇,不问前尘,只看余生。"夜风掀起纱帘,将两人的身影叠成一幅水墨,在这腥风血雨的江湖里,勾勒出。
穹顶的猩红射灯轰然炸裂,十六道身影在飞溅的玻璃碎片中同时暴起。梁平刚翻身滚过擂台,半截钢筋便擦着耳际钉入地面,飞溅的火星映出"碎骨者"扭曲的狞笑——这个浑身布满金属护甲的巨汉,正徒手将对手的小腿生生拧成麻花,骨骼碎裂的脆响混着惨叫声,像尖锐的钢针直刺耳膜。
"追命手!"右侧破空声骤起,"毒蛛女"的淬毒链刃已缠上梁平脖颈。他反手抓住锁链,绷带瞬间被腐蚀出青烟,却借着冲力撞向对方面门。女人的鼻梁在撞击中塌陷,喷溅的血雾里,梁平瞥见观众席沸腾的癫狂——有人将钞票点燃抛向空中,有人用匕首划破自己的皮肤,场馆内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与兴奋的汗臭。
擂台中央,罗隐的替代者"死神低语"正在收割生命。他的骨刃每划过一道弧线,就有残肢断臂冲天而起。当某个选手试图求饶时,这个黑衣杀手竟微笑着将刀刃探入对方胸腔,慢条斯理地掏出还在跳动的心脏,举向欢呼的人群。
梁平的后背突然撞上护栏,身后传来铁链哗啦作响。"绞肉机"的链枷呼啸而至,他侧身翻滚的刹那,金属锁链扫过地面,将擂台的防弹玻璃划出蛛网裂痕。巨汉的狂笑震得空气发颤:"小崽子,你发小都死了,谁还能救你?"话音未落,梁平已欺身上前,缠着绷带的拳头如毒蛇出洞,连续七记勾拳砸向对方太阳穴。
血腥气越来越浓,擂台变成了修罗场。有人被开膛破肚仍在撕咬对手的喉咙,有人将折断的肋骨当作匕首疯狂捅刺。梁平的视线开始模糊,镇痛剂的药效正在消退,后腰伤口的剧痛几乎让他无法呼吸。但当他看见"毒蛛女"举起链刃刺向无辜倒地者时,眼前突然闪过冷血影子的脸——那个在病房里说要为他孕育生命的女孩。
"啊——!"梁平的怒吼穿透全场。他夺过身边尸体手中的断刃,在"毒蛛女"的链刃即将落下的瞬间,将断刃狠狠扎进她后颈。温热的鲜血喷溅在脸上,他却无暇擦拭,转身又迎向新的敌人。此刻的擂台,已分不清谁是谁的敌人,所有人都在疯狂厮杀,只为成为最后站立的那个。
看台顶层,杀手组织的头目狞笑着按下遥控器:"既然杀不死你,那就让所有人陪葬!"场馆地下,定时炸弹开始倒计时,而擂台上的十六人,仍在进行着这场注定有且只有一人能活着离开的血色狂欢。
青帮老大的雪茄在指间骤然捏熄,焦黑的烟灰簌簌落在定制西装上。他死死盯着擂台中央浴血奋战的梁平,喉间挤出沙哑低吼:"带三十人去配电室,撬开每块地砖!"身旁心腹刚要转身,老人突然攥住对方手腕,"告诉拆弹组,谁敢碰那些炸弹,我亲手把他喂鳄鱼!"
vip区的防弹玻璃外,"军火女王"戴着珍珠手套的手指突然顿住。她望着梁平用对手的碎骨刺穿"绞肉机"喉结的瞬间,涂着猩红甲油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座椅扶手:"有意思...让shadow小队检查所有通风管道。"而在她身后,中东石油大亨的二十名保镖已分散成扇形,枪口隐蔽地扫过场馆每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