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云雷电草原蓝天野

直指苍穹锋芒(第2页)

 

梁平猛地揪住沈砚卿染血的衣领,神雷殿主的威严尽数化作狰狞的怒容,手中古卷被攥得簌簌作响:“你个不知死活的蠢货!墨劫天书刚现真容,莲华之力尚未参透,这天下的格局还未被神笔改写,你倒好,拿根破笔往心口捅?!”他狠狠将人掼在佛龛上,震得褪色的壁画簌簌落灰,“我苦心经营二十年,从你幼时布下的局,看着你一步步被仇恨啃噬,就为了等天书觉醒的这一刻!你现在给我寻死?”

 

沈砚卿半睁的瞳孔里倒映着对方扭曲的脸,喉间溢出带血的呛笑。梁平见状更怒,抄起供桌上的铜烛台狠狠砸在他身侧:“你以为死了就能解脱?净慈被抓走时,你连她衣角都抓不住!那些掳走她的势力,此刻正在用最残忍的手段榨取莲华之力!你若敢死,我就让整个江湖陪葬!把她师门的尼姑庵烧成白地,让她的师父亡魂永坠阿鼻地狱!”

 

唾沫星子混着血丝溅在沈砚卿脸上,梁平突然扯开他染血的衣襟,露出心口黯淡的雷纹刺青:“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刺青是当年我亲手所刻,为的就是锁住天书之力!你以为自己是为情殉道的痴种?不过是我棋盘上的弃子!现在弃子想掀桌?告诉你——只要我活着,净慈就别想安生!她若死了,我就用她的魂魄炼制噬魂蛊,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沈砚卿涣散的目光骤然凝聚,染血的手指颤抖着攥住梁平的手腕。梁平见状勾起冷笑,俯身贴近他耳畔字字如刀:“想死?先问问我手里的古卷答不答应。等我参透其中奥秘,第一件事就是让你亲眼看着,净慈如何在我掌心,被力量折磨成一具疯癫的傀儡!”

 

梁平怒极反笑,指尖如鹰爪扣住沈砚卿咽喉,将他重重掼在斑驳的《金刚经》壁画前:“竖子!昔年伍子胥父兄遭戮,掘墓鞭尸以雪耻;豫让漆身吞炭,三击赵襄子衣袍以明志。你身负血海深仇,竟效尾生抱柱之愚,学曹蜍李志之怯!你父母临刑前血书‘报仇雪恨’四字,你却要将这四字浸入自己的心头血?”

 

他猛然扯开沈砚卿衣襟,露出那道狰狞剑疤,冷笑似冰锥刺骨:“《史记》有云‘士为知己者死’,你可知你师父临终前托孤于我,只盼你‘留得青山在,他日斩苍龙’?如今你自戕,是要让‘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剧重演?净慈被掳,你不思效仿信陵君窃符救赵,反学伯仁‘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懦弱!”

 

梁平抓起地上断笔,笔尖直抵沈砚卿眉心:“孔夫子云‘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你这般轻生,是成的哪门子仁?不过是‘匹夫之勇,妇人之仁’!你可知《孙子兵法》有云‘小不忍则乱大谋’?净慈此刻或正受‘炮烙之刑’‘虿盆之苦’,你若敢死,便是将她推入‘阿鼻地狱’!”

 

他忽然将古卷重重拍在沈砚卿脸上,经文碎屑纷飞如纸钱:“看看这满地狼藉!恰似《阿房宫赋》中‘楚人一炬,可怜焦土’!你若此刻赴死,与‘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庸人何异?莫说‘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你连‘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耐性都没有!若你真死了,我定要让你亲眼见证——那些害死你父母的奸佞,如何‘炙手可热势绝伦’;净慈师门众人,怎样‘一寸相思一寸灰’!”

 

梁平的咆哮戛然而止,指节因用力过猛而泛白。他盯着沈砚卿胸前汩汩渗出的鲜血,看着那支断笔正诡异地吸附着猩红液体,纹路间流转的金光竟与古卷产生共鸣。"你说什么?"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发颤,神雷殿主的威严在这一刻碎成齑粉。